主角:薛明兰薛明远
作者:小橙
已完结|2025-06-08 02:20:00
《我在古代刷副本的日子》这本小说刚刚上线就备受读者的喜欢,本书主要讲述的是薛明兰薛明远之间的故事,小说的创作者是“香新儿”大大,故事主要讲述的是:用于偿还赌债!"薛明远如丧考妣,却不敢反驳。当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我时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但很快又低下头去。我知道,这场较量……
第一章重生嫡女智斗妾室"大奶奶醒了?"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撩开帐子,
手里端着铜盆,"奴婢伺候您洗漱。
"我——或者说现在的沈嘉文——盯着水中倒影看了许久。水中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,
眉目如画却透着几分憔悴,眼下有淡淡的青影。这不是我的脸,却又莫名熟悉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原主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沈明远的嫡女,三年前下嫁给薛家二少爷薛明远。
薛家虽为商贾,却因捐了个五品虚衔,勉强算得上官商结合。这门亲事本就不甚匹配,
更糟的是薛明远心有所属,成亲不到半年就纳了心上人柳氏为妾。"大奶奶,今儿是初一,
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。"丫鬟青杏小声提醒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点点头,任由她为我梳妆。
铜镜中,青杏手法娴熟地将我的长发挽成端庄的妇人髻,插上一支素银簪子。"就这支?
"我微微蹙眉。记忆中,原主的嫁妆里分明有几套上好的头面。
青杏面露难色:"柳姨娘说...说大奶奶平日不出门,用不着那些贵重首饰,
都收在库房里了。"我冷笑一声。好一个鸠占鹊巢的妾室。
"去把我那对翡翠耳坠和鎏金步摇取来。"我声音不大,却不容置疑,
"就说我要去给老夫人请安,不能失了体面。"青杏惊讶地看了我一眼,随即低头应是。
我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微微上扬。穿戴整齐后,我挺直腰板走出房门。
初夏的阳光洒在薛府精致的庭院里,假山流水,亭台楼阁,处处彰显着商贾之家的富贵。
但这份富贵中,原主却活得像个透明人。"哟,姐姐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?
"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回廊处传来。柳姨娘穿着桃红色对襟衫子,发间金钗晃动,
正挽着薛明远的手臂走来。薛明远看见我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:"嘉文,
你身子好些了?"我福了福身,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对男女:"托夫君的福,已无大碍。
"我的视线在柳姨娘发间那支熟悉的累丝金凤簪上停留了一瞬——那是原主嫁妆中的物件。
柳姨娘注意到我的目光,故意摸了摸簪子:"老爷昨儿赏我的,说是衬我的肤色。
姐姐不会介意吧?"我微微一笑:"怎么会。只是这簪子原是我母亲所赠,按规矩,
妾室是不该戴正室嫁妆的。"我转向薛明远,"夫君觉得呢?"薛明远脸色微变,
显然没料到一向忍气吞声的我会突然发难。他清了清嗓子:"这个...柳儿不懂规矩,
回头我让她还给你。"柳姨娘顿时变了脸色,正要争辩,我抢先道:"不必了。
既然夫君已经赏了出去,我再要回来反倒显得小气。"我故意顿了顿,"只是这府里的规矩,
还请夫君多教导柳姨娘才是,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薛家没个尊卑。"说完,我不等他们反应,
径自向老夫人院子走去。背后传来柳姨娘气急败坏的抱怨声和薛明远的安抚声,
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老夫人的松鹤堂位于薛府正院,陈设古朴典雅。我刚到门口,
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。"孙媳给祖母请安。"我恭敬地行礼。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。
老夫人坐在上首,旁边站着三**薛明兰和几位姨娘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,
有惊讶,有探究,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意味。"嘉文来了?"老夫人点点头,
"听说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,可大好了?""劳祖母挂念,已经痊愈了。
"我接过青杏递上的锦盒,"这是孙媳亲手抄的《金刚经》,请祖母笑纳。
"老夫人略显惊讶地接过,翻开看了看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"字写得不错,比明兰强多了。
"薛明兰撇撇嘴:"祖母就会偏心。大嫂是翰林家的**,我怎么能比?
"我微微一笑:"三妹妹说笑了。我父亲常说,字如其人,重在心意。三妹妹若是想学,
我可以教你。"薛明兰眼睛一亮,正要说话,门外传来一阵骚动。
薛夫人带着柳姨娘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几个捧着账本的管事。"母亲。
"薛夫人向老夫人行礼,目光扫过我时明显顿了一下,"嘉文也来了?真是稀客。
"我垂眸行礼:"母亲安好。"薛夫人嗯了一声,转向老夫人:"这是上个月的账册,
请母亲过目。"老夫人摆摆手:"我老了,眼睛不好使。你看着办就是。
"薛夫人笑道:"有件事需禀明母亲。明远管着的绸缎庄上月盈利不错,
我想着把西街那间铺子也交给他打理。"我心头一动。记忆中,
西街铺子是薛家最赚钱的产业之一,一直由大少爷薛明远打理。
如今突然要转给二房..."大嫂这是什么意思?"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大少奶奶王氏怒气冲冲地走进来,"西街铺子一直是我们明达在管,凭什么给二弟?
"薛夫人脸色一沉:"明达上月亏空了五百两银子,还有脸说?""那是有原因的!
"王氏争辩道,"南边来的货船遇了风浪...""够了!"老夫人一拍桌子,
"吵吵嚷嚷成何体统!"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,"铺子的事改日再议。嘉文,你过来。
"我上前几步:"祖母有何吩咐?"老夫人将账本推到我面前:"你父亲是翰林,
想必你也通晓算数。帮我看看这些账目可有问题。"屋内顿时安静下来。薛夫人脸色微变,
柳姨娘则紧张地看向薛明远。我心中了然——这是老夫人给我的机会,也是给他们的警告。
"是,祖母。"我坦然接过账本,当众翻阅起来。在现代,我是一名注册会计师,
这些简单的古代账目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。很快,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。"这里,
三月十二日的进项记了两次。"我指着其中一页,"还有这里,
五月初八的支出比进货价高出三成,却没有注明原因。"薛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柳姨娘忍不住插嘴:"大嫂莫不是看错了?这些账目都是经过...""住口!
"老夫人厉声喝道,"一个妾室也敢插嘴主母说话?明远,你是怎么管教房里人的?
"薛明远慌忙跪下:"孙儿知错。"老夫人冷哼一声,转向我:"嘉文,继续说。
"我又指出几处问题,最后总结道:"粗略估算,账面上至少有八百两银子对不上。
若是细查,恐怕还不止这个数。"屋内鸦雀无声。薛夫人面如土色,
王氏则幸灾乐祸地看着她。老夫人长叹一口气:"家门不幸啊。从今日起,各房用度减半,
账目交由嘉文重新核对。""母亲!"薛夫人失声叫道,"这不合规矩!
嘉文她...""她怎么了?"老夫人冷冷道,"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,翰林家的**,
难道还不如一个商贾之女懂得持家?"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,狠狠打在薛夫人脸上。
我垂首而立,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——没想到一次简单的请安,
竟让我意外获得了掌家的机会。离开松鹤堂时,薛明兰追了上来:"大嫂,等等我!
"我停下脚步:"三妹妹有事?"薛明兰左右看看,压低声音:"大嫂今日真厉害!
我早就看不惯柳姨娘那副张狂样子了。"她犹豫了一下,"其实...账目的事,
我早就发现了,只是没人信我..."我心中一动:"三妹妹也懂算学?""略通一二。
"薛明兰有些不好意思,"我偷偷跟账房先生学的。"我握住她的手:"那太好了。
祖母让我核对账目,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,三妹妹可愿帮我?
"薛明兰眼睛一亮:"真的可以吗?""当然。"我笑道,"咱们姐妹齐心,其利断金。
"回院的路上,青杏小声道:"大奶奶今日真威风。柳姨娘的脸都绿了。
"我淡淡一笑:"这才刚刚开始。"院门口,薛明远正阴沉着脸等我。见我回来,
他劈头盖脸地质问:"你今日是什么意思?故意让我难堪吗?
"我平静地看着他:"夫君何出此言?祖母让我看账,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。
""你明知道那些账目..."薛明远突然收住话头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,
"总之,以后不许你再插手府中事务!"我直视他的眼睛:"夫君,我是你的正妻,
薛家的二少奶奶。管理家务是我的本分。"我故意顿了顿,"还是说,
夫君宁愿让一个妾室越俎代庖,惹人笑话?"薛明远被我噎得说不出话,最后甩袖而去。
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,心中冷笑——好戏才刚刚开始呢。当晚,
我让青杏找来薛府所有账册,挑灯夜战。随着一笔笔账目被厘清,
一个惊人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:薛明远管理的绸缎庄不仅没有盈利,反而亏空严重。
那些所谓的"盈利",全是从其他产业挪用的结果。"大奶奶,三**来了。
"青杏轻声通报。薛明兰抱着几本账册匆匆进来:"大嫂,我发现了一件怪事。
"她翻开一本账册,"你看这里,去年腊月的丝绸进货量比往年少了三成,
但账上记的却是全数。"我仔细核对后,眼前一亮:"三妹妹好眼力!这是典型的虚报账目。
"我思索片刻,"我记得薛家在杭州有固定的丝绸供应商?""是周记绸庄。"薛明兰点头,
"当家的周掌柜是公公的老交情了。"我若有所思:"明日我想去绸缎庄看看,
三妹妹可愿同往?"薛明兰兴奋地点头:"当然愿意!我可以借口去买布料。
"我们相视一笑,一种默契在彼此间建立。在这个充满算计的大宅院里,
我意外地收获了一个盟友。夜深人静时,我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院中的梧桐树。
穿越到这个时空已经三天了,我终于开始找到自己的位置。
原主的记忆与我的现代知识相结合,将成为我最有力的武器。"沈嘉文,不,
现在我就是沈嘉文。"我轻声自语,"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,我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。
"第二章掌家之权初显锋芒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桌上,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,
将最后一本账册合上。通宵查账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
但收获颇丰——我已经摸清了薛家产业的整体情况,特别是薛明远负责的绸缎庄存在的猫腻。
"大奶奶,您一夜没睡?"青杏端着铜盆进来,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册,
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"不碍事。"我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,温热的水汽让我精神一振,
"东西都准备好了吗?"青杏点点头,压低声音:"按您的吩咐,
我已经通知周掌柜在绸缎庄后门等您。三**那边也传过话了,辰时在西角门碰头。
"我换上一条湖蓝色织金马面裙,外罩月白色对襟衫子,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,
既不失体统,又不至于太过招摇。临出门前,
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本小册子塞进袖中——这是我根据现代会计知识整理的记账方法改良方案。
西角门外,薛明兰已经等在那里。她今天穿了一身杏黄色衣裙,
发间珠花随着她不安分的脚步轻轻晃动。"大嫂!"她看见我,眼睛一亮,
"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。"我笑着挽起她的手:"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反悔?走吧,
趁着府里人都去给老夫人请安,我们快去快回。"薛家的绸缎庄位于城南最繁华的街市,
三层楼阁,朱漆大门上方悬着"瑞锦祥"的金字招牌。铺面宽敞明亮,
各色绫罗绸缎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,可奇怪的是,店里竟一个客人都没有。"奇怪,
"薛明兰小声嘀咕,"往常这个时辰应该很热闹才对。"我们绕到后门,
一个五十多岁、面容敦厚的男子正在那里等候。看见我们,他连忙行礼:"小人周福海,
见过二少奶奶、三**。""周掌柜不必多礼。"我虚扶一下,"今日劳您久等了。
"周福海连连摆手:"二少奶奶折煞小人了。只是..."他犹豫地看了看四周,
"二少爷吩咐过,没有他的手令,任何人不得查看库房。"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出,
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:"这是老夫人给我的,说是见玉如见人。周掌柜可还认得?
"周福海见到玉佩,脸色一变,立刻躬身道:"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,小人自当遵从。
二少奶奶请随我来。"库房位于后院,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。刚推开门,
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樟脑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周福海点亮灯笼,昏黄的光线下,
可以看到一排排架子上堆放着各色布料,但数量明显比我昨晚在账册上看到的要少得多。
"上月从杭州进的云锦在哪里?"我直接问道。
周福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:"这...二少爷说那批货成色不好,
退回去了...""退回去了?"我冷笑一声,
"可我昨儿还看见柳姨娘穿了一件云锦裁的新衣。"我走到一个空荡荡的架子前,
"还有这批蜀锦,账上记着还有五十匹,怎么只剩这些了?
"周福海扑通一声跪下:"二少奶奶明鉴!小人只是个看库房的,
二少爷让怎么记账就怎么记,实在做不得主啊!"薛明兰倒吸一口冷气:"大嫂,
二哥这是在...在私吞公中的货物?"我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继续查看其他货品。
越看心越沉——薛明远不仅虚报账目,还将上好的绸缎偷偷运出变卖,中饱私囊。更糟的是,
剩下的货物大多质量低劣,长此以往,瑞锦祥的招牌非砸不可。"周掌柜,"我沉声道,
"你是薛家的老人了,应该明白这事一旦捅出去会是什么后果。
"周福海以头触地:"二少奶奶饶命!小人愿意将功折罪!
"我示意他起来:"我要最近三年与瑞锦祥有往来的所有商号名单,
还有实际进货和销售的记录。你能弄到吗?"周福海犹豫了一下:"有是有,
但都藏在二少爷的书房里...""这个简单。"薛明兰突然插嘴,
"二哥每日未时都要去醉仙楼喝酒,书房那时没人。我可以想办法把账册偷出来。
"我惊讶地看着这位看似天真烂漫的三**,没想到她竟有这等胆识。
薛明兰冲我眨眨眼:"大嫂别这么看我。我虽是个姑娘家,可也不愿看着家业被二哥糟蹋。
"我心中一暖,握住她的手:"好妹妹,那这事就拜托你了。不过千万小心,宁可拿不到,
也别暴露了自己。"离开库房,我让周福海带我们去了前厅。
几个伙计正懒洋洋地靠在柜台边聊天,看见我们进来,慌忙站直了身子。"这位是二少奶奶,
还不快行礼!"周福海喝道。伙计们面面相觑,
显然没想到我这个"有名无实"的二少奶奶会突然驾到。他们草草行了个礼,眼中满是轻蔑。
我不动声色地走到柜台前,翻开销售账簿。只扫了几眼,就发现了问题——记录混乱不堪,
同一笔交易往往分散在好几处记载,根本无法核对。"这就是你们的记账方法?
"我冷冷地问。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,语气傲慢:"回二少奶奶的话,
我们一直这么记。二少爷从没说过有问题。""是吗?"我微微一笑,
从袖中取出那本小册子,"那我倒要请教一下,按照你们这种记法,
如何快速查出一季度的盈利亏损?如何知道哪种布料最畅销?又如何防止伙计私下克扣?
"一连三个问题把山羊胡问得哑口无言。我翻开小册子,
指着上面绘制的表格:"这是我改良的记账方法。
每笔交易按日期、品名、数量、单价、总额分类记录,每日一小结,每月一大结。
销货与存货分开记载,互相印证,杜绝舞弊。"周福海凑过来看了一会儿,
眼睛越睁越大:"妙啊!这样一目了然,谁也别想动手脚!
"山羊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:"二少奶奶这是信不过我们?""不是信不过,
而是规矩必须立好。"我环视一圈,声音提高,"从今日起,瑞锦祥改用新式记账法。
所有存货重新盘点,账实不符的,限三日内说明原因。逾期不报者,一律送官查办!
"伙计们脸色大变,纷纷低头称是。我心中暗笑——这些人在薛明远的纵容下逍遥惯了,
如今突然被上紧箍咒,自然慌了神。离开绸缎庄时,薛明兰兴奋地拉着我的袖子:"大嫂,
你刚才太威风了!那个赵掌柜平日仗着二哥宠信,连我都不放在眼里,今天可算吃瘪了!
"我笑着摇摇头:"这才刚开始。要整顿瑞锦祥,光改记账方法还不够,
还得从货源、销售、伙计管理等各方面入手。""大嫂懂得真多。"薛明兰眼中满是钦佩,
"爹爹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可我觉得大嫂这样才好呢!"我心中一暖。
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,能遇到薛明兰这样开明的小姑子,实在是我的幸运。回府的路上,
我们刻意绕道经过了几家竞争对手的绸缎庄。我假装要买布料,进去转了转,
暗中观察他们的经营方式。比起瑞锦祥的萧条,这几家铺子生意红火,顾客络绎不绝。
"奇怪,"薛明兰小声道,"他们家的料子明明没有我们的好,怎么反而人多?
"我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牌子:"你看,他们不仅卖绸缎,还兼做成衣,
客人买了料子可以直接找裁缝量体裁衣,一站式服务,自然吸引人。"我又指向另一块牌子,
"还有这个'会员制',老顾客可以积分换礼,逢年过节还有特惠,
这些都是留住客人的好办法。"薛明兰听得目瞪口呆:"大嫂怎么懂这么多?"我笑而不答。
这些在现代再普通不过的营销手段,放在古代却是创新之举。看来,我要重振瑞锦祥,
大有可为。刚回到薛府,青杏就急匆匆地迎上来:"大奶奶,老夫人找您半天了!
柳姨娘在老夫人面前告了您一状,说您擅自出府,有失体统!
"我冷笑一声:"她倒是耳目灵通。"我整理了一下衣裙,"走吧,去会会这位柳姨娘。
"松鹤堂内气氛凝重。老夫人坐在上首,面色阴沉。薛夫人和柳姨娘站在一旁,
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。薛明远也在,看见我进来,眼中闪过一丝恼怒。"嘉文,
"老夫人沉声道,"柳氏说你今日私自出府,可有此事?"我行了一礼:"回祖母的话,
孙媳确实出去了。"不等他们发难,我继续道,"不过孙媳是奉了祖母之命,
去查看瑞锦祥的账实是否相符。"老夫人眉毛一挑:"哦?我何时让你去查铺子了?
"我取出那块玉佩:"祖母昨日给孙媳这玉佩时曾说,府中诸事,若有不决,
可凭此玉便宜行事。孙媳查账时发现瑞锦祥账目有异,恐耽误祖母交代的差事,
这才冒昧前往。"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点明了我出府的正当性,又暗示是老夫人授意,
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。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顺势问道:"既如此,你可查出什么了?
"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简略账目,双手呈上:"瑞锦祥账面存货价值五千两,
实际盘点不足三千两。其中云锦短缺二十匹,蜀锦短缺三十匹,另有其他绸缎若干。
按市价估算,损失约两千五百两白银。""什么?!"薛夫人失声惊叫,"这怎么可能!
"薛明远脸色煞白:"嘉文,你莫要血口喷人!"我不慌不忙地补充:"所有短缺货物,
均有账册记录与库房实际不符为证。周掌柜和几位伙计都可作证。若夫君不信,
不妨现在就去库房查看。"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子:"够了!明远,你还有什么话说?
"薛明远额头渗出冷汗,突然指向柳姨娘:"是她!都是这个**怂恿我做假账!
她说...说只要稍微动动手脚,就能多些体己银子..."柳姨娘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,
顿时花容失色:"老爷!你怎么能冤枉我?明明是你...""住口!"老夫人厉声喝道,
"一个妾室也敢插手府中产业?明远,你太让我失望了!"她转向我,"嘉文,从今日起,
瑞锦祥交由你打理。每月初一向我汇报经营情况。"我恭敬应下:"孙媳定不负祖母所托。
"薛夫人急得直跺脚:"母亲!这不合规矩!嘉文一个妇道人家,怎能抛头露面去管铺子?
"老夫人冷笑一声:"翰林家的**,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商贾之女懂得经营之道?
"这话与昨日如出一辙,显然是故意敲打薛夫人。
我这才恍然大悟——老夫人早知薛明远中饱私囊,特意借我之手整治二房。
而她与薛夫人之间,似乎另有龃龉。离开松鹤堂时,柳姨娘追上来拦住我,
眼中满是怨毒:"沈嘉文,你别得意!你以为赢了这一局就了不起了?咱们走着瞧!
"我淡淡一笑:"柳姨娘有这闲工夫威胁我,不如想想怎么跟夫君解释吧。
听说他最恨被人背叛。"说完,我扬长而去,留下柳姨娘在原地气得发抖。当晚,
薛明兰果然趁薛明远不在,偷偷将书房里的账册带给了我。我们连夜核对,
发现薛明远不仅贪墨公款,还在外头欠了不少赌债。"难怪二哥最近总是愁眉不展,
"薛明兰咋舌,"原来是被债主逼急了。"我思索片刻:"明兰,
你可知薛家在钱庄有没有熟人?我想查查薛明远到底欠了多少。
"薛明兰想了想:"大姐姐嫁给了通宝钱庄的少东家,或许可以找她帮忙。
"我眼前一亮:"太好了!你帮我递个帖子,就说我想请大姐姐回府一叙。"第二天一早,
我正式接手瑞锦祥。有了老夫人的尚方宝剑,伙计们再不敢怠慢,
连那个傲慢的赵掌柜也低眉顺眼起来。我召集所有人开会,
宣布了几项改革:一是采用新式记账法;二是推行会员制,
老顾客享受优惠;三是增加成衣定制服务;四是每月评选最佳伙计,奖励丰厚。
起初众人将信将疑,但当我拿出详细的实施方案,
并承诺第一个月盈利提高就给大家发双倍工钱时,伙计们的热情被点燃了。仅仅半月,
瑞锦祥的生意就有了起色。老顾客被新政策吸引回来,
新顾客也被优质服务和精美成衣所吸引。我亲自设计了几个新颖的衣裳款式,
交由铺子里的裁缝**,很快成为城中贵妇们追捧的时尚。这天傍晚,我正在书房核对账目,
青杏匆匆进来:"大奶奶,大姑奶奶回来了!"我连忙起身相迎。薛明玉是薛老爷原配所出,
比我年长几岁,气质温婉。她嫁入钱庄后很少回娘家,这次能应邀而来,实属难得。"大嫂。
"薛明玉向我行礼,"听明兰说,你找我有事?"我请她入座,亲自斟茶:"实不相瞒,
我想请大姐姐帮忙查一个人在外头的借贷情况。"薛明玉眉头微蹙:"这...钱庄有规矩,
客户的账目不能随意泄露...""是薛明远。"我直接挑明,
"他可能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,我担心会连累薛家。
"薛明玉脸色一变:"二弟竟染上赌瘾了?"她沉思片刻,"这事我不能直接查,
但我可以帮你问问。若真如你所说,确实不能坐视不管。"送走薛明玉后,我站在窗前,
望着院中盛开的桂花。接手瑞锦祥只是第一步,我要让所有人知道,
沈嘉文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。薛明远和柳姨娘不会善罢甘休,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。
但我不怕——因为我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唯有自己强大,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。
"大奶奶,"青杏轻声提醒,"该用晚膳了。
"第三章查账风波暗藏杀机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账册上,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
将最后一笔数字记入账本。接手瑞锦祥一个月来,铺子的生意有了明显起色,
不仅弥补了之前的亏空,还净赚了八百两银子。"大奶奶,"青杏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,
"通宝钱庄的少奶奶派人送信来了。"我连忙接过那封火漆封缄的信笺。
自从上次与薛明玉会面后,她答应帮我调查薛明远的借贷情况。拆开信一看,
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——薛明远不仅在通宝钱庄借了三万两银子,
还在几家**欠下巨额赌债,总计不下五万两。"五万两..."我低声喃喃。
这相当于薛家大半年的收入,若债主一起上门,足以让薛家伤筋动骨。更令我担忧的是,
信中提到薛明远最近频繁与一位姓赵的官员会面。这位赵大人是户部郎中,
据说与朝中某位大人物关系密切。"青杏,去请三**过来。"我折好信笺,心中已有计较。
薛明兰很快到来,我将薛明玉的信给她看了。她看完后,小脸煞白:"二哥哥疯了吗?
五万两!爹爹知道了非气死不可!""这事暂时不能惊动老爷。"我沉声道,
"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薛明远和那位赵大人的关系。明兰,你在闺中可有相识的官家**?
"薛明兰咬着嘴唇想了想:"兵部主事周大人的千金周婉与我有些交情。
她父亲在户部有同僚,或许能打听到什么。""太好了。"我握住她的手,
"这事就拜托你了。记住,千万要小心,别让人起疑。"薛明兰郑重点头,匆匆离去。
我站在窗前,望着院中飘落的桂花,心中隐隐不安。薛明远欠下巨债却还能安然无恙,
背后必有蹊跷。那位赵大人突然与他交好,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次日清晨,我刚到瑞锦祥,
周福海就慌慌张张地迎上来:"二少奶奶,不好了!刚才衙门来人说,
有人告我们铺子贩卖私盐,要查封铺子呢!""私盐?"我心头一震,"这从何说起?
"不等周福海回答,几个衙役已经闯了进来,为首的捕头冷着脸道:"奉知府大人之命,
瑞锦祥涉嫌贩卖私盐,即刻查封!所有账册货物一律没收,相关人等带回衙门问话!
"我强自镇定:"这位差爷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我们瑞锦祥只卖绸缎,从不涉足盐业。
"捕头冷笑一声:"有没有误会,到了公堂上自然清楚。二少奶奶,请吧!
"我知道此时争辩无益,便吩咐周福海:"去告诉老夫人和三**,就说我去衙门走一趟,
让她们别担心。"一路上,我心中飞快思索。私盐是朝廷严控的物资,贩卖私盐乃重罪,
轻则流放,重则杀头。薛明远这招够狠,不仅要夺回铺子,还想置我于死地!
知府衙门庄严肃穆,堂上高悬"明镜高悬"匾额。知府李大人端坐案后,面容威严。
令我意外的是,薛明远已经站在堂下,
身旁还有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——想必就是那位赵大人。"民妇沈嘉文,见过大人。
"我福身行礼,不卑不亢。李知府沉声道:"沈氏,有人告你利用瑞锦祥贩卖私盐,
你可认罪?""回大人,民妇冤枉。"我直视知府,"瑞锦祥乃薛家产业,
一直只经营绸缎布匹,从未涉足盐业。请大人明察。""还敢狡辩!"薛明远突然跳出来,
指着我骂道,"这毒妇接手铺子后,暗中勾结盐贩,利用绸缎运输之便夹带私盐!
我有账册为证!"他说着呈上一本账册。李知府翻阅后,脸色越来越沉:"沈氏,
这账册上清楚记载了私盐交易,你还有何话说?"我心中冷笑,薛明远这是栽赃陷害!
"大人,民妇请求一观这所谓证据。"李知府命人将账册递给我。我仔细查看,
发现这确实是一本伪造的账册,记载方式与我推行的新式记账法相似,但细节处多有破绽。
"大人,"我指着其中一页,"这账册是伪造的。首先,瑞锦祥的正式账册都有特殊印记,
这本却没有;其次,这上面的笔迹虽刻意模仿,
所有伙计的习惯不符;最重要的是——"我翻到最后一页:"这账册记载昨日还有一笔交易,
但昨日铺子盘点,所有伙计都在场,根本不可能有人贩卖私盐而不被发现。大人若不信,
可传唤铺中伙计对质。"李知府眉头紧锁,显然没料到我能如此条理分明地反驳。
那位赵大人见状,突然开口:"李大人,此妇狡诈多端,单凭账册或许难以定罪。
不如搜查其住处,或许能有所获。"我心头一紧——他们这是有备而来,
恐怕早已在我院中埋下"证据"!李知府点头:"此言有理。来人,去薛府搜查沈氏院落!
"等待搜查结果的时辰格外漫长。我站在堂下,表面镇定,后背却已被冷汗浸透。
薛明远和赵大人不时交换眼神,嘴角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。约莫一个时辰后,衙役回来了,
手中捧着一个包袱:"禀大人,在沈氏房中搜出此物!"包袱打开,赫然是几包雪白的盐!
"沈氏,现在你还有何话说?"李知府厉声喝道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观察那几包盐。
突然,我发现了破绽:"大人,这些盐并非私盐,而是官盐!"堂上一片哗然。
赵大人脸色一变:"胡说!分明是私盐!""大人明鉴,"我提高声音,
"官盐与私盐的区别在于,官盐每包都有特殊印记和编号。"我指着盐包一角,
"这里明明盖着两淮盐运使司的官印,编号也清晰可见。民妇斗胆请问,官盐如何成了私盐?
"李知府仔细查看后,
脸色变得古怪起来:"这...确实是官盐..."我乘胜追击:"民妇再请大人查问,
这些官盐从何而来?据民妇所知,私藏官盐同样违反律法。若有人为陷害民妇而盗取官盐,
其罪当诛!"这番话一出,赵大人和薛明远脸色大变。李知府显然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,
惊堂木一拍:"来人,将盐包编号记录下来,速去盐运司查问来源!"局势瞬间逆转。
我心中暗喜,这要多亏了原主父亲的教导——沈翰林曾给女儿讲过朝廷盐政,
我才能一眼认出官盐印记。眼看计谋败露,赵大人突然向李知府拱手:"李大人,
本官突然想起还有公务在身,先行告退。"说完竟不顾礼仪,匆匆离去。
薛明远见状也想溜走,却被衙役拦住。李知府冷冷道:"薛二公子,这账册是你提供的,
官盐也是从你夫人院中搜出的。你作何解释?"薛明远面如土色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就在这时,堂外传来一阵骚动,只见老夫人拄着拐杖,在薛明兰和薛明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。
"老身薛李氏,求见知府大人!"老夫人声音洪亮,丝毫不像年迈之人。
李知府连忙起身:"老夫人不必多礼。
不知老夫人此来..."老夫人拐杖重重一顿:"老身是来为我孙媳作证的!沈氏入门三载,
恪守妇道,近日接管瑞锦祥,更是兢兢业业,绝无可能贩卖私盐!
这分明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与人合谋,栽赃陷害!"说着,
老夫人取出一封信呈上:"这是通宝钱庄的借贷记录,薛明远欠下巨额赌债,
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,企图夺回铺子抵债!请大人明鉴!"李知府看完信件,
脸色阴沉如水:"薛明远,你可知伪造账册、栽赃陷害、盗取官盐,该当何罪?
"薛明远扑通一声跪下,涕泪横流:"大人饶命!都是...都是赵大人指使我做的!
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沈氏,我的赌债就一笔勾销!"堂上一片哗然。
我心中一震——原来赵大人针对的不是薛家,而是我!可我与他素不相识,他为何要害我?
案子至此水落石出。李知府当堂宣布我无罪释放,瑞锦祥即刻启封。薛明远则被收监候审,
等待进一步调查赵大人的涉案情况。离开衙门时,老夫人紧紧握住我的手:"嘉文,
今日多亏你临危不乱,否则薛家颜面何存?"我低声道:"祖母言重了。只是孙媳不明白,
那位赵大人为何要害我?"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:"这事说来话长...回家再说。
"回到薛府,老夫人屏退左右,只留下我和薛明玉、薛明兰。"嘉文,"老夫人叹了口气,
"这事恐怕与你父亲有关。"我心头一跳:"我父亲?
"老夫人点点头:"你父亲沈翰林在朝中素有清名,去年曾上书弹劾户部侍郎赵德昌贪腐。
虽然奏折被压下,但赵德昌怀恨在心。这赵郎中正是赵德昌的侄子。
"我恍然大悟——原来这是一场政治报复!赵家不敢直接动身为翰林的父亲,
就拿我这个出嫁的女儿开刀。薛明玉插话道:"我查薛明远的借贷时发现,
那些**背后都有赵家的影子。他们故意引诱薛明远欠下巨债,再以此为要挟,
让他配合陷害大嫂。""好一招借刀杀人!"薛明兰愤愤道,"若不是大嫂机敏,
险些着了他们的道!"老夫人拍拍我的手:"嘉文,这次你为薛家立了大功。从今往后,
府中大小事务,你都可参与决断。至于明远那个孽障..."她眼中闪过一丝痛心,
"就让他在牢里反省几日吧。"我心中一动:"祖母,夫君虽然糊涂,但毕竟是薛家子弟。
若长期关押,恐对薛家名声不利。不如...先把他保出来,家法处置?
"老夫人深深看了我一眼:"你以德报怨,很好。就依你所言。"其实我并非真的以德报怨。
薛明远出狱后必定更加恨我,但留他在外,我才能顺藤摸瓜,查清赵家的阴谋。况且,
一个负债累累的薛明远,比关在牢里的薛明远更容易对付。当晚,薛明玉留宿薛府。
我们秉烛夜谈,她告诉我更多关于赵家的事。"赵德昌不仅贪腐,还暗中操控京城几家钱庄,
专放高利贷。"薛明玉低声道,"更可怕的是,他与几位皇子都有往来,似乎在谋划什么。
"我心中警铃大作——这已不仅仅是宅斗,而是涉及朝堂党争了!原主父亲身陷其中,
我这个做女儿的也难以独善其身。"大嫂,"薛明玉犹豫了一下,
"我有个不情之请...通宝钱庄想与你合作。"我惊讶地看着她:"合作?""正是。
"薛明玉眼中闪着精明的光,"你改良的记账法我看过了,比我们现在用的先进许多。
钱庄若能采用,必能提高效率。另外,瑞锦祥的会员制也很有新意,我们想在其他行业推广。
"我没想到自己的现代知识这么受欢迎,欣然应允:"这有何难?
我可以将记账法详细教给你们。至于会员制,我们可以共同设计一套适用于钱庄的方案。
"薛明玉大喜:"太好了!夫君一直想改革钱庄经营,苦于没有良策。若此事成,
我必不忘大嫂恩情!"我们越谈越投机,从商业经营到家族事务,竟有相见恨晚之感。
薛明玉虽是商妇,却见识不凡,与我现代人的思维颇为契合。夜深人静,送走薛明玉后,
我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。短短两个月,我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弱女子,
变成了手握实权的薛家少奶奶。但这还不够——赵家的威胁仍在,薛明远的怨恨未消,
我必须更强大才行。"大奶奶,"青杏轻声唤我,"三**派人来说,
已经打听到那位周**的回信了。"我收回思绪:"拿来我看。"信中说,
赵郎中最近频繁出入二皇子府邸,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。而更令我震惊的是,
周婉提到二皇子正拉拢朝中清流,沈翰林也在其列,但遭到婉拒。
一切渐渐明朗——赵家陷害我,是为了逼迫父亲站队!若我身陷囹圄,父亲为救女儿,
不得不向二皇子低头。"好毒的计策..."我握紧信笺,心中既惊且怒。看来,
我不仅要自保,还得想办法提醒父亲。次日一早,老夫人命人将薛明远从牢中保释出来。
他回府时衣衫凌乱,面色灰败,哪还有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?"逆子!
"薛老爷气得浑身发抖,"为了赌债竟敢陷害自家人!薛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!
"薛明远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:"儿子知错了...都是那赵大人威逼利诱...""住口!
"老夫人厉声喝道,"从今日起,你闭门思过,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府!所有月例减半,
用于偿还赌债!"薛明远如丧考妣,却不敢反驳。当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我时,
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但很快又低下头去。我知道,这场较量远未结束。
薛明远就像一条受伤的毒蛇,暂时蜷缩起来,但随时可能暴起伤人。下午,
我照常去瑞锦祥打理生意。经过这场风波,铺子的名声不但没受损,
反而因为我在公堂上的出色表现而声名远播。许多顾客特意前来,
就为一睹"那位智斗贪官的女掌柜"的风采。"二少奶奶,"周福海笑呵呵地汇报,
"这几日生意比往常好了三成!特别是您设计的那几款新衣样子,供不应求啊!
"我点点头:"让裁缝们加班加点,务必保证质量。另外,把会员制度详细写出来,
贴在显眼处,让更多客人了解。"正说着,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走进铺子。
周福海连忙迎上去:"陈夫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!
"那位陈夫人却径直走向我:"这位就是薛二少奶奶吧?老身是陈大学士的家眷,
今日特来拜访。"我心中一惊——陈大学士是当朝重臣,其夫人亲自登门,必有要事。
我将陈夫人请入内室,亲自奉茶。寒暄过后,陈夫人压低声音:"沈**,
令尊与我夫君交好。他托我给你带个口信——近日小心行事,赵家不会善罢甘休。
"我心头一暖,没想到父亲远在京城,还惦记着我的安危:"多谢陈夫人传话。请转告家父,
女儿一切安好,请他保重身体,勿以女儿为念。"陈夫人点点头,又道:"另有一事。
我见你这铺子经营有道,想邀你参与一桩生意。""夫人请讲。""我在城南有间茶楼,
位置极佳,但经营不善。若你能用管理瑞锦祥的方法助我改良,盈利我们五五分成,如何?
"我眼前一亮——这正是我拓展商业版图的好机会!"承蒙夫人看得起,嘉文愿效犬马之劳。
"送走陈夫人,我心中已有了计划。茶楼与绸缎庄看似不相干,但若能联合经营,
推出"购绸缎赠茶券"、"品茶送布料折扣"等活动,必能互相促进。回府后,
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薛明兰。她兴奋不已:"大嫂,你这是要当女陶朱公啊!"我笑而不语。
在现代,这不过是简单的商业联盟罢了。但在这个时代,女性经商本就罕见,
更别说跨行业经营了。"对了,"薛明兰突然压低声音,
"我今儿个看见柳姨娘偷偷去见了二哥。他们在房里嘀咕了好久,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!
"我若有所思。柳姨娘在薛明远落难时不离不弃,倒是个痴情女子。只可惜,
这份痴情用错了地方。"无妨。"我淡然一笑,"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他们有什么招数,
尽管使出来便是。"夜深人静,我独坐灯下,提笔给父亲写信。信中隐晦地提醒他小心赵家,
并暗示我在薛家一切安好,请他不必挂心。写完后,我吹灭蜡烛,站在窗前望着皎洁的明月。
穿越到这个时代已两月有余,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。
第四章茶楼密谋再陷漩涡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薛府,我站在铜镜前,让青杏为我梳妆。
今天是我正式接手陈夫人茶楼的日子,必须打扮得体而不失庄重。"大奶奶,
这支鎏金点翠步摇可好?"青杏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精致的发簪。我摇摇头:"太招摇了。
今日是去谈生意,不是赴宴。"指了指那支素雅的玉簪,"用这个吧。
"镜中的女子一袭湖蓝色织银马面裙,外罩月白色对襟衫子,发间只一支白玉簪,
耳垂两点珍珠,端庄中透着干练。我满意地点点头——这样的装扮既符合商妇身份,
又不失翰林家**的气度。"大奶奶,"青杏一边为我整理衣领,一边小声道,
"昨晚柳姨娘又偷偷出府了,三更天才回来。"我眉梢微挑:"可知道她去哪儿了?
""小厮跟到城西一家药铺就回来了,说是怕被发现。"青杏压低声音,"奇怪的是,
那药铺老板见了柳姨娘,竟行了个大礼。"我心头一动。柳姨娘不过是薛家一个妾室,
何至于让外人行大礼?除非...她另有身份。"继续盯着,但别打草惊蛇。"我叮嘱道,
"尤其是她接触过什么人,都要记下来。"出了院门,我迎面碰上了薛明兰。
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裙,发间珠钗随着轻快的步伐晃动,像只欢快的小黄鹂。"大嫂!
"她小跑过来挽住我的手臂,"我跟你一起去茶楼好不好?我也想学做生意!
"我笑着捏捏她的鼻子:"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抛头露面不怕人说闲话?
"薛明兰嘟起嘴:"大嫂不也是大家闺秀吗?你能行,我为什么不行?"看着她倔强的小脸,
我心中一软。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,薛明兰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。"好吧,
但你要答应我,一切听我安排。"薛明兰欢呼一声,连连点头。
陈夫人的茶楼名为"清茗轩",位于城南最繁华的街市,与瑞锦祥只隔了两条街。三层楼阁,
朱漆雕花,门前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,气派非凡。"这地段极好,"我低声对薛明兰说,
"但客人却不多,可见经营确实有问题。"陈夫人早已在二楼雅间等候。见我们进来,
她起身相迎:"薛二少奶奶果然守时。"目光转向薛明兰,"这位是...""舍妹明兰,
"我介绍道,"今日随我来长长见识。"寒暄过后,陈夫人命人上茶。上等的龙井,
清香扑鼻,可入口却微微发涩。我微微蹙眉,这茶火候过了。"夫人,"我放下茶盏,
"恕我直言,清茗轩的问题有三:一是茶叶储存不当,走了味道;二是伙计服务呆板,
不够殷勤;三是定位不清,既想招徕文人雅士,又想接待商贾大众,结果两头不讨好。
"陈夫人眼睛一亮:"二少奶奶一语中的!可有解决之法?
"我从袖中取出一卷纸:"这是我拟的改良方案。首先,茶叶需分门别类储存,
不同季节用不同茶具;其次,伙计要重新培训,学习察言观色;最重要的是,
清茗轩应当明确分为三层——一楼接待普通客人,价格亲民;二楼设为雅座,
供文人墨客品茗论道;三楼则为贵宾专享,需预约方能入内。"陈夫人边看边点头:"妙!
妙啊!只是...这重新布置需要不少银子...""夫人不必担忧。"我胸有成竹,
"瑞锦祥可与清茗轩合作。凡在瑞锦祥购满十两银子,
赠清茗轩茶券一张;在清茗轩消费满五两,可得瑞锦祥九折优惠。如此互相带动客流,
盈利指日可待。""好一个互利共赢!"陈夫人拍案叫绝,"就依二少奶奶所言!"正说着,
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陈夫人脸色一变,低声道:"今日还有几位贵客要来,
二少奶奶不介意一起见见吧?"我还没回答,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。
三位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,为首的身着绛紫色衣裙,气度不凡。"陈夫人,让你久等了。
"紫衣妇人声音清冷,目光扫过我和薛明兰,
"这两位是..."陈夫人连忙起身:"这位是薛翰林家的千金,现在薛府的二少奶奶沈氏。
旁边是薛家三**。"又向我介绍,"这位是蓝夫人,太子府上的女官。"我心中一震。
太子府的女官!这可是真正的贵人。我拉着薛明兰恭敬行礼:"见过蓝夫人。
"蓝夫人淡淡点头,目光却在我脸上多停留了片刻:"沈翰林的女儿?你父亲近来可好?
""托夫人的福,家父一切安好。"我谨慎回答,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。
太子府的人为何关心我父亲?难道与赵家针对我的事有关?几位夫人落座后,
话题从诗词歌赋转到京城趣闻。我静静听着,偶尔应答几句,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。
蓝夫人话不多,但每句都意味深长;另外两位夫人看似闲聊,实则处处迎合蓝夫人。
"听说赵侍郎家的牡丹开得极好,"一位穿杏色衫子的夫人突然说道,
"前几日还邀了几位大人赏花呢。"蓝夫人轻哼一声:"赵家的花,看着艳丽,根却烂了。
"此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赵侍郎正是赵德昌,赵郎中的叔父!蓝夫人这话,
分明是在暗示什么。陈夫人连忙岔开话题:"说起花,我府上的芍药倒是开得不错,
改日请诸位赏光..."茶会持续了一个时辰。临走时,蓝夫人特意落在最后,
对我低声道:"沈**,令尊清正,太子殿下甚为钦佩。
只是..."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"树欲静而风不止,还望多加小心。"我心头狂跳,
强自镇定:"多谢夫人提点。"回府的马车上,薛明兰兴奋地说个不停,我却心不在焉。
蓝夫人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头。太子府显然知道赵家对父亲的打压,
甚至可能知道赵家陷害我的事。
那句"树欲静而风不止"分明是警告——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!"大嫂,你怎么了?
"薛明兰终于发现我的异常,"是不是累了?"我勉强一笑:"没事,只是在想茶楼的事。
"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提醒她,"明兰,今日见到蓝夫人的事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,
包括老夫人。"薛明兰虽然不解,但看我神色凝重,还是乖乖点头:"我知道了。
"回到薛府已是申时。我刚换下外出衣裳,青杏就匆匆进来:"大奶奶,老夫人请您过去。
"松鹤堂内,老夫人正在看账册。见我进来,她放下账本:"嘉文,茶楼的事安排得如何了?
"我简要汇报了与陈夫人的合作计划,当然隐去了遇见蓝夫人的部分。老夫人听完,
满意地点头:"你做事,我放心。"她顿了顿,"今日找你来,是有件事要商量。
"老夫人从案几上取出一封信:"这是你父亲托人捎来的。"我接过信,心头一热。
展开一看,内容却让我眉头紧锁——父亲说朝中局势微妙,赵德昌一党气焰嚣张,
不少清流官员遭到排挤。他虽暂时无恙,但也需谨慎行事。"祖母,"我折好信笺,
"父亲在朝中处境艰难,我想回京探望,不知可否?"老夫人叹了口气:"我正有此意。
只是..."她犹豫了一下,"薛家与赵家已经结怨,你若此时回京,恐遭不测。
"我明白老夫人的顾虑。但想到蓝夫人的暗示,我越发担心父亲的安危。"祖母,
或许我们可以借陈夫人之力。她与京城贵眷多有往来,
若能安排我秘密回京..."老夫人沉思良久,终于点头:"也好。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,
万不可走漏风声。"正说着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接着是薛明兰惊慌的声音:"祖母!
不好了!二哥他...他吐血了!"我和老夫人同时变色,匆匆赶往薛明远的院子。
薛明远的卧房内,他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,嘴角还带着血迹。柳姨娘跪在床边,
哭得梨花带雨。薛夫人站在一旁,脸色阴沉。"怎么回事?"老夫人厉声问道。
薛夫人咬牙切齿:"还不是这**!不知给明远吃了什么,突然就吐血了!
"柳姨娘连连摇头:"妾身冤枉啊!老爷只是喝了参汤,谁知就...""参汤?
"我敏锐地注意到床头几上放着的空碗,拿起来闻了闻,眉头一皱,"这不是普通参汤,
里面加了鹿茸和何首乌。这两味药大补,与明远体质相冲,难怪会吐血。
"柳姨娘脸色一变:"二少奶奶明鉴,妾身不懂药理,
只是想给老爷补补身子..."我冷冷看着她:"是吗?那这药是从哪儿来的?
""是...是从府里药房取的。"柳姨娘眼神闪烁。"胡说!"薛夫人怒喝,
"府里药房从没有何首乌!"眼看柳姨娘就要露馅,
亲...不关柳儿的事...是我...我自己要喝的..."老夫人深深看了薛明远一眼,
转头吩咐:"去请大夫。其他人先出去,嘉文留下。"众人退去后,
老夫人低声问我:"嘉文,你怎么看?"我沉吟道:"柳姨娘有问题。何首乌不是寻常药物,
她若不懂药理,怎会随意使用?除非..."我犹豫了一下,"除非她有意为之。
"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"我早觉得这柳氏不简单。明远当初是在醉仙楼认识她的,
说是卖唱女,可那通身气派,哪像寻常女子?"我心头一动:"祖母,
可否让我查查柳姨娘的底细?"老夫人点头:"你尽管去查。记住,要暗中进行,
别打草惊蛇。"当晚,我辗转难眠。柳姨娘的异常,蓝夫人的警告,
父亲的处境...种种线索在脑海中交织,却理不出头绪。"大奶奶,
"青杏轻手轻脚地进来,"三**派人来,说是有急事。"我连忙披衣起身。
薛明兰匆匆而来,脸色煞白:"大嫂,我查到柳姨娘的底细了!"原来,
薛明兰通过闺中密友周婉,打听到醉仙楼背后的东家竟是赵家!
而柳姨娘在成为薛明远的妾室前,曾多次与赵郎中密会。"还有更可怕的,
"薛明兰声音发颤,"周婉的父亲说,柳姨娘很可能是赵家培养的'瘦马',
专门用来笼络控制官员富商的!"我倒吸一口冷气。所谓"瘦马",
是扬州一带对专门培养来送给权贵的美女的称呼。这些女子从小学习琴棋书画、媚术心计,
目的就是为背后主家谋利。"难怪她总怂恿薛明远做假账..."我恍然大悟,
"原来一切都是赵家的阴谋!"薛明兰急得直搓手:"怎么办?要不要告诉祖母?
"我摇摇头:"暂时不要。没有确凿证据,贸然指证只会打草惊蛇。"我思索片刻,"明兰,
你继续通过周婉打探消息,尤其是柳姨娘与赵家的联系。
我这边..."我突然想起什么:"青杏,你上次说柳姨娘去的那家药铺在城西什么地方?
""回大奶奶,在城西槐树胡同口,叫'济世堂'。""好。"我下定决心,
"明天我去会会这位'济世堂'的老板。"次日一早,我借口去茶楼,改道前往城西。
槐树胡同是条老巷子,青石板路凹凸不平,两旁是些老旧的铺面。"济世堂"就在胡同口,
黑底金字的招牌已经褪色,看起来平平无奇。我让马车停在远处,只带着青杏步行过去。
为了不引人注目,我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,发间只插了一支木簪。"这位夫人,需要些什么?
"柜台后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,面容和善,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药铺老板。
我微微一笑:"家父胸闷气短,听闻贵店的'顺气丸'效果极好,特来求购。
"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:"夫人怕是记错了,小店从没有'顺气丸'。""是吗?
"我故作惊讶,"那可能是我记错了。不过既然来了,老板可否推荐些养心安神的药?
"老板神色放松下来,转身去取药。就在这时,我注意到柜台内侧挂着一块木牌,
上面刻着一条鱼的图案。这图案好生眼熟...突然,我想起来了——柳姨娘的贴身玉佩上,
也有类似的鱼纹!"夫人,这是安神茶,睡前服用即可。"老板将一包药递给我。
我付钱道谢,正要离开,后堂帘子一掀,走出一个年轻伙计。看到我的瞬间,他脸色大变,
慌忙退回后堂。这反应太奇怪了!我假装没察觉,带着青杏离开。走出不远,
我低声吩咐:"派人盯着这家药铺,特别是那个年轻伙计。记住,一定要小心,别被发现了。
"回到马车上,我心跳如鼓。那伙计见了我为何如此惊慌?除非...他认识我,
或者知道我是谁!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边忙着茶楼和绸缎庄的生意,一边暗中调查柳姨娘。
通过薛明兰的关系,我了解到更多关于赵家的信息——赵德昌不仅是户部侍郎,
还是二皇子的心腹。而太子与二皇子势同水火,朝中官员不得不选边站。
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赵家要针对我父亲——因为沈翰林是朝中少有的坚持中立的清流,
既不依附太子,也不投靠二皇子。而赵家想通过控制我,逼迫父亲站队二皇子。至于柳姨娘,
很可能是赵家安插在薛府的一枚棋子,目的不仅是监视我,还可能伺机对薛家不利。
这天夜里,我正在书房核对账目,青杏匆匆进来:"大奶奶,盯梢的人回来了!
那家'济世堂'果然有问题!"原来,
我派去的人发现那个年轻伙计每天傍晚都会去城东一处宅院,
而那宅院的主人竟是赵郎中的心腹!"还有更奇怪的,"青杏压低声音,
"昨晚柳姨娘又去了药铺,临走时那老板竟对她行了大礼,还递给她一个小包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