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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简介

主人公是柳书瑶萧景恒青棠的小说叫什么?该书名为《被弃婚那天,我嫁给了未婚夫他哥》,是一本以古代言情为背景的佳作,超人气大神天照我也文笔不俗,创作的剧情让人看后流连忘返:“太子郑重地将纸张折好收起,“此策甚妙。我会呈给父皇一观。”两日后,太子出征在即。……

精彩节选

大婚当日,我的未婚夫为追查前朝余孽,跟着我的表姐私奔了。红烛高烧,我独自坐在婚房,

成了满京城的笑话。一个月后,他带着表姐回京,居高临下问我:“知错了吗?

”我甩开他的手,冷笑:“瑞王殿下,我是你的嫂子,当朝太子妃。”1红烛高烧,

映得满室生辉。我坐在锦缎铺就的婚床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精致的金线凤凰。

从寅时起被宫女们唤醒梳妆,到如今窗外暮色四合,我的脖颈早已僵硬如石,

腰背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。可我的新郎,瑞王萧景恒,始终未曾出现。“姑娘,喝口茶吧。

”陪嫁丫鬟青棠声音哽咽,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。我轻轻摇头,红盖头随着动作微微晃动。

盖头下,我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,眼眶干涩得发疼,却流不出一滴泪。

门外传来宫女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声。“听说瑞王殿下天不亮就出城了,

为追查前朝余孽的线索…”“可不是,跟着柳家大**一起去的。柳姑娘多厉害呀,

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还懂兵法谋略…”“嘘,小声点!里头那位可是柳姑娘的表妹,

今日原本该是她的大婚…”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柳书瑶,我的表姐,

从小寄养在我家的孤女。父亲待她如亲生,我视她如亲姐,她却在我大婚之日,

用一句虚无缥缈的线索,拐走了我的未婚夫。“姑娘,咱们…”青棠话音未落,

殿门突然被推开。“楚姑娘。”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,我辨出是皇后身边掌事嬷嬷的声音,

“皇后娘娘口谕,今日事出有因,请姑娘暂歇偏殿,待瑞王殿下回京再行大礼。

”满堂寂静中,我缓缓抬手,一把扯下了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。“姑娘不可!”青棠惊呼,

“这盖头要等新郎官来揭——““新郎?“我轻笑一声,目光扫过满室呆若木鸡的宫女嬷嬷,

“嬷嬷回去禀告皇后娘娘,明昭谢娘娘体恤。只是婚姻大事,非儿戏。

瑞王殿下既在大婚之日弃我而去,这桩婚事,便就此作罢。”我从袖中取出婚书,

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,将它凑到红烛上。火舌舔舐纸页,顷刻间化为灰烬。“楚姑娘,

你这是——““烦请嬷嬷带路,我要面见皇上。”我站起身,

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,“瑞王可以不要脸面,我楚家却不能失了体统。

”养心殿内,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,额头触地。“臣女楚明昭,请皇上降罪。

”皇帝萧景琰坐在龙案后,目光复杂地看着我。他身侧站着一位身着明黄服饰的男子,

我余光瞥见那绣着四爪金龙的衣摆,心知是当朝太子萧景珩。“何罪之有?“皇帝声音低沉。

“臣女未能约束未婚夫婿,致皇家颜面扫地,罪该万死。”我声音平静,仿佛在说别人的事,

“臣女愿出家为尼,为皇上皇后祈福,以赎罪愆。”殿内一片死寂。良久,

皇帝叹了口气:“起来吧。此事错在景恒,与你无关。”我抬头,

正对上太子萧景珩探究的目光。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,面容与萧景恒有三分相似,

气质却截然不同。萧景恒是张扬的烈火,他则是深沉的寒潭,一双眼睛如古井无波,

看不出情绪。“父皇,“太子开口,声音清冷如玉,“楚姑娘今日受委屈了。儿臣以为,

应当加以安抚,以免寒了忠臣良将之心。

”皇帝颔首:“珩儿有何建议?““可认楚姑娘为义女,封公主衔,暂居宫中。待景恒回京,

再行定夺。”我心头一震。公主?那岂不是与萧景恒成了兄妹?这一招,

是要彻底断了我与瑞王的可能。“臣女惶恐。”我再次叩首,

“臣女何德何能…”“楚卿生前为国捐躯,朕一直未能厚报。”皇帝语气缓和下来,

“今日便封你为昭华公主,赐居清晖阁。”我知道再无转圜余地,

重重磕头:“臣女谢皇上恩典。”退出养心殿时,太子跟了出来。“楚姑娘。

”他在廊下唤住我,“今日之事,皇家欠你一个交代。”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,

勾勒出一道银边。我垂眸福身:“殿下言重。是明昭福薄,与瑞王无缘。

”“你可知景恒为何离京?“我苦笑:“表姐柳书瑶声称发现了前朝余孽的线索,

瑞王为立功心切,便随她去了。”顿了顿,忍不住问,

“他们去了何处?““三百里外的临潼关。”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奇怪的是,

临潼关守将昨日刚递了平安折子,说边境安宁,并无异动。”我心头一跳。

父亲生前曾镇守临潼关,那里有他一手带出的亲兵。

柳书瑶为何偏偏选中这个地方?“楚姑娘精通兵法?“太子突然问道。

我微怔:“家父在世时教过一些。”“明日御花园新进了几株西域奇花,姑娘若有兴趣,

可来一观。”说完这句看似无关的话,太子转身离去,背影挺拔如松。

青棠扶我回清晖阁的路上,小声问:“姑娘,太子殿下这是何意?“我望着东宫的方向,

轻声道:“他不是邀我去赏花,青棠。”“那是?““他是要考我。”我攥紧衣袖,

“太子在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。”证明我楚明昭,绝非任人宰割的弃妇。

2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清晖阁,我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。

一夜无眠,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影。“姑娘,奴婢给您多敷些粉吧。”青棠拿着粉盒,

眼圈红红的,显然也哭过。我按住她的手:“不必。今日我偏要这副模样出去见人。

”“可是柳姑娘她——““她怎样?”我敏锐地捕捉到青棠话中的犹豫。青棠咬了咬唇,

低声道:“今早奴婢去膳房取早膳,听见宫女们议论…说柳姑娘昨夜回京了,还去了瑞王府。

她们说…说姑娘您是因为婚前失贞被瑞王发现,

才被抛弃的…”我手中的玉梳“啪“地一声断成两截,尖锐的断口刺入掌心,

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素白的裙裾上,绽开几朵刺目的红梅。“姑娘!”青棠惊呼,

慌忙取来帕子为我包扎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鲜血浸透丝帕:“这谣言传得倒快。

”“定是柳书瑶那个**散布的!”青棠气得浑身发抖,“姑娘,

咱们去告诉皇上——““不可。”我摇头,“无凭无据,反倒显得我狗急跳墙。

”我思索片刻,忽然笑了,“青棠,去把我那件月白色绣银丝梅花的衣裙取来。

”“姑娘要出门?”“太子殿下不是邀我去赏花么?”我对着铜镜,将断梳扔进妆奁,

“既然有人想看我狼狈不堪,我偏要光彩照人。”御花园西侧的梅林里,

几株西域移植来的绿梅开得正盛。我故意绕了远路,从嫔妃们常聚的亭榭前经过。

那些窃窃私语在我出现时戛然而止,又在我走远后如蜂鸣般响起。“昭华公主。

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梅林深处传来。我转身,看见太子萧景珩站在一株绿梅下。

他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常服,腰间只悬了一块白玉佩,比昨日少了几分威严,多了几分儒雅。

阳光透过梅枝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衬得他面如冠玉。“臣女参见太子殿下。

”我福身行礼。“不必多礼。”他虚扶了一下,“听闻你表姐昨夜回京了。”我心头一紧,

面上却不显:“殿下消息灵通。”“她去了瑞王府。”太子摘下一朵绿梅,在指尖把玩,

“还带回了所谓的前朝余孽的信物——一枚刻有前朝徽记的玉佩。

”我蹙眉:“临潼关发现的?”“不。”太子将绿梅递给我,

“是在距离临潼关五十里的一个小村庄。奇怪的是,那村子离你父亲当年驻军的营地很近。

”我接过花的手微微一顿:“殿下查过我父亲?”“查过。”他直言不讳,

“楚将军生前战功赫赫,却在最鼎盛时突然请调边关,三年后战死沙场。朝廷追封忠勇侯,

厚葬于英烈陵。”他顿了顿,“但有些事,史册不会记载。”我心跳加速:“比如?

”“比如你父亲当年为何突然离京。”太子目光如炬,“又比如,他死前一个月曾秘密回京,

见过先皇后。”“先皇后?”我震惊不已,“殿下是说…您的母后?

”太子微微颔首:“二十三年前,母后病逝。死前曾召见过几位大臣和你父亲。不久后,

你父亲便自请戍边。”我脑中一片混乱。父亲生前极少提及朝中之事,

更从未说过与先皇后有交情。这其中有什么关联?“殿下为何告诉我这些?”“因为我觉得,

“太子声音低沉,“你表姐突然对临潼关感兴趣,并非偶然。”一阵风吹过,梅枝摇曳,

投下的阴影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。

我突然明白了太子的暗示:“您怀疑柳书瑶与前朝余孽有关?”“只是猜测。

”太子转身走向梅林深处,“陪我走走。”我们沿着碎石小径缓步而行,

太子详细讲述了柳书瑶带回的“证据“——那枚玉佩的样式、纹路,

以及她声称在村庄里发现的“密信“内容。“那村子现在如何?”我问。“空了。

”太子语气凝重,“村民不知所踪。”我心头一凛:“柳书瑶可曾解释?

”“她说前朝余孽怕事情败露,连夜转移了。”太子冷笑,“可我问过临潼关守将,

那村子早在半年前就已荒废。”我猛然停住脚步:“殿下,那村子叫什么名字?”“落雁村。

”我如坠冰窟。落雁村——父亲战死前一个月,曾收到过来自那里的密信!

当时送信人浑身是血,将信交给父亲后就断了气。父亲看完信后,连夜召集亲兵出了营地,

三日后才回,身上带着伤,却对去了哪里闭口不谈。“你想到了什么?

”太子敏锐地察觉我的异常。我犹豫片刻,

决定赌一把:“家父生前曾收到过来自落雁村的密信。”我将当年之事简略告知,“殿下,

若柳书瑶真与前朝余孽有关,她引瑞王去落雁村,恐怕另有目的。

”太子眸光一沉:“什么目的?”“临潼关往北三十里,有一处峡谷,是通往京城的捷径,

但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”我回忆着父亲的地图,“若有人想引敌军入境,

必先控制那处峡谷。而落雁村,正是通往峡谷的必经之路。

”太子脸色骤变:“你的意思是…”“柳书瑶可能是在为敌军开路。”我压低声音,

“瑞王带了多少人马?”“五十精兵。”太子眉头紧锁,

“若中了埋伏…”我心跳如鼓:“必须立刻派人接应!”“来不及了。”太子摇头,

“景恒昨日已启程回京,预计明日抵达。”他沉思片刻,“昭华,你可有父亲留下的边防图?

”“有。”我点头,“但在家中。”“我派人去取。”太子果断道,“今晚戌时,

来东宫书房。”回到清晖阁,我立刻写了一封信,让青棠秘密送出宫,

交给我父亲的旧部——禁军副统领赵寒。信中只说要他留意近日京城异动,

特别是关于边关军情的奏报。晚膳后,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,只带了青棠一人,

向东宫行去。路上经过御花园的荷花池时,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熟悉的笑声。

“…殿下何必忧心?昭华妹妹不过是个弃妇,

皇上怜悯才给了个公主虚衔…”柳书瑶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倒是您,这次立下大功,

皇上必定…”“瑶儿,此次多亏了你。”萧景恒的声音里满是宠溺,

“只是昭华那边…”“她呀,“柳书瑶轻笑,“早就不干不净了。您不知道,

她在闺中就与马夫…”我站在原地,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青棠气得发抖,正要冲出去,

被我一把拉住。“姑娘!她竟敢如此污蔑您!”青棠泪流满面。我摇摇头,

面无表情地继续向东宫走去。心痛吗?或许有吧,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心。

柳书瑶不仅要毁我名誉,还要利用萧景恒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。而我,绝不会让她得逞。

东宫书房内,太子已命人备好茶点。见我到来,他屏退左右,

只留下一个心腹侍卫在门外把守。“你脸色不好。”太子递给我一杯热茶。

“路上遇见了瑞王和柳书瑶。”我轻描淡写地带过,直奔主题,“殿下可拿到边防图了?

”太子从案几下的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,在桌上铺开。

我一眼认出是父亲的手笔——那熟悉的标记方式,还有边角处小小的梅花印记,

是父亲独有的暗记。“这是…”我指着地图上一处用朱砂画的细小箭头。

“你父亲标注的密道。”太子神色凝重,“从落雁村直通关外。

”我倒吸一口冷气:“这是通敌的罪证!”“不。”太子摇头,

“是先皇特许修建的应急通道,为的是万一京城有变,可快速调边军回援。

知道此事的不过五人,先皇后是其中之一。”“所以父亲与先皇后…”“应是旧识。

”太子轻叹,“可惜都已作古,无从查证。”我们仔细研究地图,

发现柳书瑶所去的落雁村位置极为关键——控制那里,就等于扼住了通往京城的咽喉。

“必须阻止她。”我指着地图上一处要塞,“若在此处设伏,可切断敌军后路。

”太子赞许地点头:“你精通兵法。”“家学而已。”我苦笑,“可惜身为女子,

无用武之地。”“未必。”太子深深看我一眼,“若有机会,你可愿为国效力?

”我一怔:“殿下何意?”“父皇有意设立女官,协理军务文书。”太子道,“以你的才学,

可担此任。”我心跳加速:“殿下愿举荐我?”“前提是,“太子目光灼灼,

“你能证明柳书瑶有问题。”我沉思片刻,突然想起一事:“殿下可查过柳书瑶的身世?

”“查过。”太子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册子,“柳氏,年二十二,楚家表亲,父母双亡,

十岁起寄养楚家。表面看,身世清白。”“表面?”太子翻到一页,

指着一行小字:“她父亲柳毅,死于二十三年前的一场大火。而那场大火…”他顿了顿,

“烧死了先皇后最信任的宫女一家。”我脑中灵光一闪:“先皇后死于何时?

”“大火后三个月。”太子合上册子,“时间太过巧合。”我们四目相对,

同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——柳书瑶,或许是来复仇的。“明日瑞王回京,

必会向父皇禀报'功绩'。”太子沉声道,“你要有准备。”“臣女明白。”我起身告辞,

“多谢殿下提点。”走出东宫,夜风拂面,带着初春的寒意。青棠小声问:“姑娘,

太子殿下可信吗?”我望着满天星斗,轻声道:“在这深宫里,没有永远的朋友,

也没有永远的敌人。但此刻,我们有共同的对手。”柳书瑶,你究竟是谁?又想要什么?

我握紧袖中太子悄悄塞给我的纸条,上面只有两个字:小心。3“姑娘,

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请柬。”青棠捧着一张烫金帖子走进内室,“三日后宫中设宴,

庆贺瑞王殿下剿灭前朝余孽有功。”我放下手中的兵书,接过请柬。

烫金的边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刺得眼睛发疼。自从那日在御花园偶遇萧景恒和柳书瑶,

我已闭门不出五日,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所有邀约。“听说柳书瑶也会出席,

“青棠忧心忡忡,“她这几日在各处宴会上大出风头,逢人便说姑娘您…”“说我什么?

”我平静地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请柬边缘。“说您因婚前失贞被瑞王抛弃,羞愤欲绝,

躲在宫里不敢见人…”青棠声音越来越小,“还说您与马夫有染的证据她都留着,

只等您露面就当众揭穿…”我冷笑一声:“她倒是心急。”“姑娘,

要不咱们还是称病…”“不。”我将请柬放在案几上,

“备好我那套湖蓝色绣银丝云纹的衣裙,再取出母亲留给我的那套蓝宝石头面。

”青棠瞪大眼睛:“姑娘真要赴宴?”“不仅要去,“我拿起铜镜,

端详着自己略显苍白的脸,“还要风风光光地去。”三日后,华灯初上,麟德殿内丝竹声声。

我刻意迟到了小半个时辰。当内侍高声通报“昭华公主到“时,满殿谈笑戛然而止,

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。我昂首挺胸,缓步走入殿中,湖蓝色的裙裾如水波荡漾,

衬得肌肤如雪。母亲留下的蓝宝石头面在宫灯下熠熠生辉,宛如星河倾泻。

“臣女参见皇上、皇后娘娘。”我盈盈下拜,声音清亮。“昭华来了,

“皇帝和颜悦色地抬手,“入席吧。”我直起身,目光扫过大殿。萧景恒坐在皇帝下首,

身旁是盛装打扮的柳书瑶。她今日穿了一身艳丽的石榴红,金线绣着大朵牡丹,

头上金钗步摇叮当作响,明艳不可方物。见我看她,柳书瑶红唇微勾,

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。我的席位被安排在女眷最末,紧挨着几个品阶低下的嫔妃。

这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,但我面不改色,从容入座。宴席开始,歌舞升平。

萧景恒起身向皇帝敬酒,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如何“剿灭“前朝余孽的“壮举“。

“多亏了瑶儿机智,“他深情地看向柳书瑶,“若非她冒险潜入敌营,取得密信,

儿臣也不能一举捣毁贼巢。”柳书瑶适时地低头,做出一副娇羞模样:“殿下过奖了。

能为朝廷效力,是臣女的福分。”皇帝龙颜大悦:“柳姑娘巾帼不让须眉,当赏!”“皇上,

“柳书瑶突然抬头,眼中含泪,“臣女不敢居功。只是…”她欲言又止。“但说无妨。

”皇帝道。“臣女在敌营中,发现了这个…”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,双手呈上,

“请皇上过目。”内侍接过丝帕,呈给皇帝。我眯起眼睛,隐约看到帕子上绣着什么东西。

皇帝展开丝帕,眉头渐渐皱起:“这是…”“是昭华妹妹的绣品,“柳书瑶声音颤抖,

“上面的梅花印记是妹妹独有的。那些余孽说,

这是…是妹妹给他们的定情信物…”殿内一片哗然。我握紧了酒杯,指节发白。

那方帕子确实是我的,但那是去年上巳节遗失的,怎会落到柳书瑶手中?“昭华,

“皇帝沉声问,“你可有话说?”我正要起身辩解,柳书瑶又开口了:“皇上,

臣女本不想说,但那些余孽还招认,

妹妹与他们首领私通已久…这帕子上的诗句就是证据…”我脑中轰然作响。

上确实绣了一首诗——是我十五岁时随手绣的李商隐《无题》中的两句:“身无彩凤双飞翼,

心有灵犀一点通“。当时只觉得词句优美,哪想到今日会成为“通敌“的证据?“荒谬!

”我拍案而起,“这帕子去年上巳节遗失于御花园,当时青棠和几个宫女都曾见过。

皇上若不信,可召她们问话!”“妹妹何必狡辩?”柳书瑶泫然欲泣,

“那些人连你腰间有颗红痣都知道…”殿内顿时炸开了锅。我如坠冰窟——这样私密的事情,

只有贴身伺候的青棠和…曾经与我共浴过的柳书瑶知晓。萧景恒脸色铁青:“昭华,

你还有何话说?”我环顾四周,满座宾客或鄙夷或怜悯地看着我,仿佛我已是砧板上的鱼肉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:“好热闹。”所有人回头,

只见太子萧景珩一袭墨色锦袍,负手立于殿门。他何时来的?竟无人察觉。“皇兄。

”萧景恒勉强行礼。太子缓步入内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那方丝帕上:“这就是证据?

”“殿下,“柳书瑶娇声道,“证据确凿…”“一方绣帕,几句诗词,就能定罪?

”太子冷笑,“那本宫书房里收藏的前朝诗集,岂不成了谋反铁证?

”皇帝神色松动:“珩儿说得有理。此事还需详查。”柳书瑶不甘心地咬唇:“皇上,

那些余孽还供出了…”“够了。”太子打断她,“今日是庆功宴,不是刑堂。

”他忽然转向我,“昭华公主可愿与本宫共舞一曲?”满殿哗然。太子竟公开邀我共舞?

这是何等的殊荣!我怔在原地,直到太子走到我面前,伸出手。他的手掌宽大修长,

掌心有一层薄茧,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。我迟疑地将手放入他掌心,立刻被温暖包裹。

乐师奏起《霓裳羽衣曲》,太子引我至殿中央。他的舞步稳健有力,带着我旋转、回身,

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。我虽心乱如麻,但多年闺阁训练的舞技让我本能地跟上他的节奏。

“别怕,“太子在我耳边低语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,“看着我就好。”我抬头,

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眸,那里面的坚定让我莫名安心。渐渐地,我忘记了四周的窃窃私语,

忘记了柳书瑶怨毒的目光,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。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

太子托着我的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折腰。满殿寂静,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“好!

”皇帝抚掌大笑,“朕许久未见如此精彩的舞蹈了!”太子扶我站直,

向皇帝行礼:“儿臣听闻今日宴请,特来助兴。昭华公主舞技超群,儿臣有幸领教了。

”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“昭华确实…令人惊喜。”宴席后半程,

再无人敢对我指指点点。柳书瑶虽不甘心,但在太子面前也不敢造次。宴散时,

太子以讨论兵法为由,邀我明日去东宫书房。回到清晖阁,我瘫坐在榻上,浑身脱力。

青棠一边为我卸妆,一边兴奋地说:“姑娘,太子殿下今日太威风了!

您没看见柳书瑶那张脸,都快气歪了!”我摩挲着腕上的玉镯,回想太子邀舞时的神情。

他为何要帮我?是真的相信我无辜,还是另有打算?“姑娘,

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对您…”青棠欲言又止。“别胡说。”我打断她,

“殿下只是…公正而已。”次日清晨,我早早起身,换上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,

只簪了一支白玉簪,向东宫行去。东宫书房外,侍卫见我到来,恭敬行礼:“公主请进,

殿下已等候多时。”推门而入,太子正伏案疾书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听见动静,他抬头,唇角微扬:“来了。”这简单的两个字,莫名让我心头一暖。

“昨日多谢殿下解围。”我郑重行礼。太子放下笔:“不必言谢。

那方帕子…”“确实是我的,但绝无私通之事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太子示意我坐下,

“柳书瑶此举太过刻意,反露破绽。”我松了口气:“殿下英明。”“今日邀你来,

是有要事相商。”太子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,“你看看这个。”我展开竹简,

发现是一份边关急报——北狄大军在边境集结,似有异动。“这…”我抬头,“何时的事?

”“昨夜收到的八百里加急。”太子眉头紧锁,“父皇命我三日后率军出征,增援边关。

”我心头一紧:“殿下要亲征?”“嗯。”太子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关隘,

“北狄此次来势汹汹,而临潼关守将年迈…”我仔细研读军报,

突然发现一个细节:“北狄军中有我朝制式的兵器?”太子赞赏地看我一眼:“眼力不错。

这正是蹊跷之处。”“会不会是…”我犹豫片刻,“有人私通敌国?”“我也这么想。

”太子声音低沉,“而且此人位高权重,能调动军械库。”我们四目相对,

同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萧景恒。他掌管兵部已有两年,完全有能力做手脚。“殿下可有证据?

”“尚无。”太子摇头,“但我离京后,你要格外小心。柳书瑶不会善罢甘休。

”我点头应下,目光却被书房一角的大书架吸引。那里整齐排列着数十卷兵书,

有些还是珍贵的孤本。“殿下也喜读兵书?”我忍不住问。太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

微微一笑:“闲来无事,略作研究。你可有兴趣?”得到允许,我迫不及待地走向书架,

指尖抚过那些珍贵的典籍。其中不少是我梦寐以求却无缘得见的珍本,

比如失传已久的《孙膑兵法》残卷,还有李靖的《六军镜》注解。

“这本…”我抽出一本装帧朴素的册子,翻开扉页,顿时呆住——上面赫然是父亲的笔迹!

“这是…”“楚将军的手稿。”太子走到我身旁,“当年他与我母后是挚友,常在东宫论兵。

这册子是他留给母后的,后来母后给了我。”我颤抖着翻动手稿,熟悉的字迹让我眼眶发热。

父亲生前最爱与我谈论兵法,常说若我为男子,必是国之栋梁。

如今他的心血竟在太子手中保存完好…“这里有些凌乱,“太子指着书架,“你若愿意,

可帮我整理分类。”我惊喜抬头:“真的可以吗?”太子含笑点头:“求之不得。

”接下来的日子,我每日都去东宫整理兵书。我们按朝代、流派分类,

再细分为战略、战术、兵器等子类。太子时常与我讨论书中观点,有时竟忘了用膳。

令我惊讶的是,他对兵法的理解极为深刻,常有独到见解。“殿下用兵如神,

“一日整理完最后一卷兵书,我由衷赞叹,“若上战场,必能旗开得胜。

”太子摇头:“纸上谈兵易,实战则难。此次北狄来势汹汹,我并无十足把握。”“殿下,

“我鼓起勇气,“臣女有些拙见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“但说无妨。”我取出一张纸,

上面是我这些日子的心血——针对北狄军情的分析和对策:“北狄骑兵骁勇,但后勤薄弱。

若断其粮道,再以火攻袭扰,可乱其军心…”太子认真阅读,

眼中渐渐浮现惊讶:“这是你想的?”“粗浅之见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“不,

“太子郑重地将纸张折好收起,“此策甚妙。我会呈给父皇一观。”两日后,太子出征在即。

整个皇宫忙碌不已,为储君饯行。我闭门不出,连夜赶制了一个护身符,

又将更详细的战略分析写成小册。出征当日,我站在送行队伍的最末端,

看着一身戎装的太子英姿勃发。皇帝亲自为他斟酒壮行,文武百官齐声祝愿。

萧景恒和柳书瑶站在最前排,一个假意关切,一个媚眼如丝。仪式结束,大军开拔。

我趁人不备,让青棠将一个小包袱交给太子的贴身侍卫。“殿下,“侍卫恭敬呈上,

“昭华公主让转交给您。”太子解开包袱,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锦囊,

装着晒干的艾草和一枚铜钱——那是民间保佑平安的习俗。锦囊下压着一本薄册,

详细分析了北狄的战术特点和应对策略,甚至标注了几处可能的伏击点。太子翻阅片刻,

眼中闪过一丝动容。他抬头望向宫墙,隐约看见一抹藕荷色身影立于角楼之上,

正目送大军远去。“传令,“太子收起锦囊和书册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加速行军,

务必五日内抵达边关。”4太子离京的第七日,一场秋雨笼罩了皇城。我倚在清晖阁的窗边,

看着雨丝打在院中的海棠花上,粉白的花瓣零落一地。

青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走进来:“姑娘,喝点姜茶暖暖身子,这雨下得人骨头缝都发冷。

”我接过茶碗,热气氤氲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。

多年的闺阁生活让我对气味异常敏感——这姜茶里,混入了不该有的东西。“青棠,

“我放下茶碗,声音平静,“这姜茶是谁送来的?”“是小厨房的碧桃,

说是皇后娘娘体恤各宫主子,特意赏的。”青棠疑惑地看着我,“怎么了姑娘?”我摇摇头,

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银簪,悄悄浸入茶中。片刻后取出,簪尖处已微微发黑。

青棠倒吸一口冷气:“这…有毒?”“不是剧毒,“我低声道,“只是**。

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动手了。”自从太子出征,柳书瑶便频繁出入宫廷,与萧景恒形影不离。

前日更有传言说瑞王已向皇上请旨,要娶柳书瑶为侧妃。我本以为她会暂且放过我,

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。“姑娘,咱们去告诉皇后娘娘!”青棠急得眼圈发红。

“无凭无据,谁会信我们?”我沉思片刻,“去把碧桃叫来,就说我觉得姜茶太淡,

让她重新煮一碗。”青棠匆匆离去,我迅速从妆奁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

倒出两粒药丸吞下。这是母亲生前留给我的解毒丹,虽不能解百毒,

但对付寻常**绰绰有余。不一会儿,青棠带着碧桃进来。碧桃约莫十五六岁,圆脸大眼,

看着老实巴交。她战战兢兢地行礼:“公主有何吩咐?”“这姜茶味道不对,“我指着茶碗,

“你尝尝。”碧桃脸色刷白:“奴婢…奴婢不敢…”“不敢?”我冷笑,

“是怕尝出自己下的药吧?”碧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:“公主饶命!是…是柳姑娘逼我的!

她说如果我不照做,就让我弟弟在军营里生不如死…”我心头一凛:“你弟弟在谁麾下?

”“在…在瑞王殿下统领的骁骑营…”果然如此。我示意青棠扶起碧桃:“你若想活命,

就按我说的做。”一炷香后,碧桃端着“重新煮好“的姜茶离开清晖阁,去向柳书瑶复命。

而我则躺在床上,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。青棠按照我的指示,跑去向皇后报信,

说我突然昏倒,疑似中毒。窗外雨声渐大,我闭眼凝神,听着房内的动静。约莫半个时辰后,

门被轻轻推开,一阵脂粉香气飘来——是柳书瑶惯用的茉莉香。“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?

”柳书瑶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得意,“还不是任我拿捏。”她走到床前,

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在我鼻下探了探,又在颈侧按了按。我屏住呼吸,全身放松,

伪装成昏迷的样子。“去叫张侍卫进来,“柳书瑶吩咐道,“就说昭华公主有请。

”我心头一震。张侍卫是萧景恒的心腹,生得高大英俊,在宫女中颇有人缘。

柳书瑶这是要制造我与侍卫私通的假象!一阵脚步声后,一个男声响起:“柳姑娘,

公主唤我何事?”“公主寂寞难耐,想请张侍卫…解解闷儿。”柳书瑶的笑声令人作呕,

“你放心,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“这…”张侍卫似乎有些犹豫,“不妥吧?”“怕什么?

她吃了药,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。就算记得,一个失贞的弃妇说的话,谁会信?

”柳书瑶的声音越来越近,“来,帮她脱了外衣…”就在她的手碰到我衣襟的瞬间,

我猛地睁开眼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:“表姐这是要做什么?”柳书瑶惊叫一声,踉跄后退。

张侍卫也吓得面无人色,呆立当场。“你…你不是…”柳书瑶指着我,手指颤抖。

“不是被你的**放倒了?”我缓缓坐起,理了理衣襟,“抱歉,让表姐失望了。

”柳书瑶很快镇定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狠毒:“你以为这样就赢了?

”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雪白的肩膀,高声尖叫,“救命啊!非礼啊!

”门被猛地撞开,萧景恒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。柳书瑶立刻扑进他怀里,

梨花带雨:“殿下救我!昭华妹妹她…她勾引张侍卫被我撞见,

竟想连我一起…”萧景恒怒不可遏:“楚明昭!你竟如此不知廉耻!”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,

心中一片冰凉。好一个连环计——先下药迷昏我,再伪造我与侍卫私通的现场。若计划成功,

我不死也会被废去公主封号,打入冷宫。“瑞王殿下,“我平静地问,

“你亲眼看见我勾引侍卫了吗?”“瑶儿都…”“柳书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?”我打断他,

“那我说她下药害我,你可信?”萧景恒一愣,柳书瑶立刻哭得更凶:“殿下,我冤枉啊!

妹妹自己行为不检,反倒诬陷我…”“够了!”萧景恒怒喝,“楚明昭,你太让我失望了!

来人,把她押下去,等父皇发落!”两个侍卫上前要抓我,

我猛地从袖中抽出那根试过毒的银簪:“且慢!这簪子刚才试过姜茶里的**,证据在此!

”萧景恒迟疑了,看向柳书瑶。柳书瑶脸色微变,但很快又恢复镇定:“妹妹为了脱罪,

什么谎编不出来?那簪子谁知道沾过什么?”就在僵持之际,

门外传来一声高喝:“皇后娘娘到!”所有人慌忙跪地。皇后一身素服,

在宫女搀扶下走入室内,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青棠。“本宫听闻昭华公主昏倒,特来探望。

”皇后目光扫过众人,“这是唱的哪一出?”柳书瑶抢先哭诉:“回娘娘,

昭华妹妹她…”“本宫没问你。”皇后冷冷打断,转向我,“昭华,你说。

”我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事情经过,呈上银簪为证。皇后命人取来剩余的姜茶,

当场用银针试验,针尖果然变黑。“柳氏,“皇后声音冰冷,“你可知谋害皇亲是何罪?

”柳书瑶面如死灰:“娘娘明鉴!这…这定是有人栽赃!”“栽赃?”皇后冷笑,

“碧桃已经招了,是你指使她下药。”原来青棠去找皇后时,皇后当即命人拿下碧桃审问。

那小宫女哪经得住吓,很快就全盘托出。萧景恒脸色铁青:“瑶儿,这是真的?”“殿下!

”柳书瑶抓住萧景恒的衣袖,“我只是…只是想帮您出口气…”萧景恒一把甩开她,

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。皇后下令将柳书瑶暂时软禁在偏殿,等候皇帝发落。

而我虽洗脱了私通的罪名,但因牵涉其中,也被要求留在清晖阁不得外出。夜深人静,

我独坐窗前,望着雨后清澈的月亮。这场风波虽暂时平息,但柳书瑶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太子离京才七日,我就险些着了道,接下来的日子…“在想什么?

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,我惊得差点打翻烛台。月光下,太子萧景珩一身便装,

立于窗外。他风尘仆仆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。“殿下?!

”我压低声音,“您怎么…前线如何?”“大捷。”太子轻轻一跃,翻窗而入,

“我军大破北狄,斩首万余,余部溃逃三百里。”我欣喜不已:“恭喜殿下!”“不必多礼。

”太子环视四周,“我听闻你出了事,便提前赶回。

”我心头一热:“殿下是为我…”“也不全是。”太子在桌前坐下,自己倒了杯茶,

“军报上说北狄军中确有我朝兵器,来源蹊跷,我需回京详查。

”我将在姜茶中下药的事简略告知,太子眉头越皱越紧:“柳书瑶背后有人。

”“殿下也这么认为?”“嗯。”太子点头,“她一介女流,如何能调动侍卫?

又怎敢对公主下手?必是有人指使。”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萧景恒。

但谁都没有说出口。“殿下冒险前来,若被人发现…”“无妨。”太子淡淡道,

“我回京的消息明日才会公布,今夜无人知晓。”他忽然凝视我,“你还好吗?

”这简单的三个字,让我鼻子一酸。自从父亲去世,再无人真心问过我好不好。

我强忍泪意:“臣妾无恙。”“别自称臣妾。”太子轻声道,“在我面前,你就是你。

”月光透过窗纱,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。这一刻,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,

而只是一个关心我的男子。“我…我有些害怕。”我终是忍不住说了实话,

“柳书瑶不会罢休,下次未必这么幸运。”太子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我七岁那年,

母后去世。父皇悲痛欲绝,整整三月不理朝政。那时萧景恒才五岁,天天哭着要母后。

我抱着他,告诉他母后去了天上,变成星星看着我们。”我静静听着,

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往事。“十岁那年,我在御花园捉到一只受伤的小鸟。

我偷偷养了它一个月,最后还是死了。”太子声音低沉,“那天我哭了很久,

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它。父皇知道后,罚我跪在太庙前,说储君不能有弱点。”我心头微颤,

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,他也有脆弱的时候,也曾经无助过。

“殿下…”“叫我景珩。”他打断我,“至少今夜。”“景珩。”我试探着唤道,

这两个字在舌尖滚过,带着说不出的亲昵,“我六岁那年,母亲带我去庙会上香。

有个老乞丐拦住我们,说我有凤命。母亲很高兴,赏了他一锭银子。回府后父亲知道了,

大发雷霆,说这种话会害**。”太子——不,景珩静静看着我,目光如水。

“后来我才明白,父亲是怕这话传到先帝耳中,以为楚家有非分之想。”我苦笑,

“从那时起,我就知道,女子有才华是错,有抱负更是大错。”“但你从未放弃。

”景珩轻声道,“就像那日在养心殿,你烧掉婚书的样子,骄傲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”我们相视一笑,月光洒在交握的手上,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有多么自然。“对了,

“景珩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,“你的锦囊和书册帮了大忙。尤其是对北狄骑兵弱点的分析,

简直一针见血。”我接过布包,发现里面除了我给他的锦囊,还有一块精致的玉佩,

上面雕着一只展翅的凤凰。“这是…”“我母后的遗物。”景珩将玉佩放在我手心,

“她说要送给未来的…重要之人。”我手一抖,差点摔了玉佩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

是我想的那样吗?景珩似乎也意识到失言,轻咳一声站起身:“时候不早,我该走了。

”“殿下…景珩!”我鼓起勇气叫住他,“柳书瑶说…说我腰间有颗红痣…”景珩背影一僵。

“这件事只有青棠和柳书瑶知道。”我声音发颤,“她却在满朝文武面前说出来,

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。”景珩转身,眼中闪过一丝凌厉:“我会查清楚。”他翻窗而出,

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中。我握着尚有他余温的凤凰玉佩,心跳如雷。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
5“昭华公主,皇后娘娘急召!”清晨,我正对镜梳妆,

坤宁宫的掌事嬷嬷慌慌张张闯进清晖阁,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。“嬷嬷别急,发生什么事了?

”我放下玉梳,示意青棠奉茶。嬷嬷顾不上喝茶,急声道:“娘娘昨夜突发急症,高热不退,

太医院束手无策。娘娘昏迷中一直唤公主闺名,皇上特命老奴来请公主速去!”我心头一紧。

自从那日揭穿柳书瑶的下药阴谋后,皇后对我格外关照,时常召我说话解闷。

如今她病重竟还念着我…“青棠,取我妆奁最下层那个紫檀木匣来!

”我迅速换上一身素净衣裙,从青棠手中接过木匣贴身收好,“走吧,嬷嬷。

”坤宁宫内药气弥漫,几位御医跪在殿外,面色惶然。皇帝负手立于凤榻旁,眉头紧锁。

见我进来,他微微颔首:“昭华来了。”我福身行礼,目光落在凤榻上的皇后身上,

心头猛地一揪——往日雍容华贵的皇后此刻面色灰败,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嘴唇干裂,

呼吸急促。“皇上,“我轻声道,“可否让臣女看看娘娘?”皇帝略一犹豫,点头应允。

我坐到榻边,轻轻执起皇后的手腕。指尖下的脉搏浮数无力,时有时无,这是正气大虚之象。

我又查看了皇后的舌苔和眼睑,心中已有判断。“皇上,娘娘是积劳成疾,又感风寒,

邪热内陷,伤及心包。”我斟酌着词句,“太医院用了什么方子?

”院正颤声答道:“回公主,用的是人参败毒散加减,可娘娘服药即吐,

汤水难进…”我暗叹一声。皇后分明是虚不受补,人参这等大补之品此时用不得。

我从怀中取出紫檀木匣,打开后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金针和几个小瓷瓶。“皇上,

臣女母亲生前精通医道,曾传我一套针法和几个秘方。”我双手奉上木匣,“若皇上信得过,

容臣女一试。”皇帝审视我良久,终于点头:“准。”我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金针,

在烛火上快速燎过,然后精准刺入皇后腕间的内关穴。皇后眉头微蹙,但未醒来。

接着是合谷、足三里…一连九针,行云流水。半个时辰后,皇后呼吸渐趋平稳,

我这才取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。“这是紫雪丹,清热开窍最是有效。

”我用温水化开一粒,小心喂入皇后口中。一炷香过去,皇后眼皮微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昭华…”她虚弱地唤道。“娘娘醒了!”殿内众人惊喜交加。皇帝亲自上前握住皇后的手,

眼中满是欣慰。“皇上,“皇后声音微弱,

“臣妾梦见先姐姐了…她说昭华是咱们的福星…”皇帝神色一动,

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。先皇后是现任皇后的亲姐姐,姐妹俩先后嫁入皇家。

如今皇后这话…“昭华,“皇帝沉声道,“皇后病体未愈,你暂且留在坤宁宫照料。

”“臣女遵旨。”自此,我住进了坤宁宫偏殿,日夜侍奉汤药。皇后的病情时好时坏,

第三日夜里更是突然恶化,高热惊厥。我当机立断,用了母亲秘方中最猛烈的“还魂汤“,

彻夜不眠地守在榻前,为皇后擦身降温。天光微亮时,皇后终于退了热,安稳睡去。

我长舒一口气,这才感到浑身酸痛,眼前发黑。刚起身要走,

却双腿一软向前栽去——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我的腰。我抬头,正对上太子深邃的眼眸。

“殿下…”我慌忙站稳,想要行礼却被他制止。“别动。”太子声音低沉,一手扶着我,

一手探上我的额头,“你发热了。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头重脚轻,喉咙灼痛,

怕是连日劳累也染了风寒。太子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,我惊呼一声:“殿下不可!

”“闭嘴。”太子冷冷道,大步走向偏殿,“你若倒下,谁来照顾母后?

”我被安置在偏殿的软榻上,太子亲自倒了温水递来。我小口啜饮,偷眼看他。

他眼下青影明显,风尘仆仆,显然也是匆忙赶回。“前线如何?”我问。

“北狄已退兵三百里,暂时无忧。”太子在榻边坐下,“你几日未眠了?”“记不清了。

”我摇头,“娘娘待我如亲女,我自当尽心。”太子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母后与我说了,

想认你为义女。”我手一抖,水洒在衣襟上。太子接过杯子,取出手帕轻轻为我擦拭。

他的手指修长温暖,偶尔碰到我的皮肤,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“我…我身份卑微,

不敢高攀…”“母后喜欢你。”太子打断我,“我也…”他顿住,没有说完。“嗯?

”我忍不住抬头,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,心跳顿时漏了一拍。“好好休息。

”太子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,起身离去。三日后,皇后病情大为好转,皇帝龙颜大悦,

在坤宁宫设小家宴庆贺。席间,皇后拉着我的手道:“皇上,臣妾想认昭华为义女,可好?

”皇帝沉吟片刻,笑道:“皇后喜欢,朕自然应允。昭华,你可愿意?

”我离席跪拜:“臣女蒙娘娘厚爱,不胜惶恐…”“还叫娘娘?”皇后慈爱地笑道。

“…儿臣拜见母后。”我红着眼眶改口。皇帝当场下旨,加封我为“昭华长公主“,

赐居重华宫,地位仅次于嫡出公主。萧景恒坐在席末,脸色阴晴不定。

柳书瑶因上次下药之事被禁足府中,今日未能出席。宴散后,太子主动提出送我回重华宫。

月色如水,我们并肩而行,身后宫人远远跟着。“恭喜长公主。”太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。

我抿唇一笑:“殿下折煞我了。”“如今你是我名义上的妹妹了。”太子忽然停步,

目光复杂,“这倒是…”“是什么?”他摇摇头,继续前行:“边关传来消息,北狄虽退兵,

但边境几个村庄遭袭,村民全部失踪,与之前落雁村情况如出一辙。

”我心头一凛:“又是柳书瑶所谓的'前朝余孽'所为?”“未必。”太子声音低沉,

“我怀疑是有人借前朝余孽之名,行不可告人之事。”“殿下是说…”“军饷。

”太子冷冷道,“去年拨往边关的五十万两军饷,实际到位的不足三十万两。

”我倒吸一口冷气。贪墨军饷是诛九族的大罪,谁敢如此胆大包天?重华宫门前,

太子忽然问道:“你可知父皇为何如此爽快同意母后认你为义女?”我摇头。

“因为母后提到了先皇后。”太子目光深远,“父皇对先皇后…情深义重。

”我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,但不及细想,太子已告辞离去。成为长公主后,

我的处境大为改善。皇后待我如亲生,后宫嫔妃争相讨好,

连萧景恒见了我也不得不恭敬行礼。只有柳书瑶,解禁后看我的眼神越发怨毒。这日,

太子邀我去东宫商议边关军情。一进门,我就被满墙的边防图震住了。

正中央那张巨大的羊皮地图上,密密麻麻标注着军队驻防和粮草储备。

“殿下这是…”“北狄虽退,但隐患未除。”太子指着地图上几处标记,

“这些是遭袭的村庄,连起来看,你有什么发现?”我仔细观察,

忽然灵光一闪:“它们在一条线上!这条线直指…临潼关!”“不错。”太子赞许地点头,

“有人想打开临潼关的缺口。”“为什么是临潼关?”“因为这里,

“太子点着关隘后方的一处山谷,“藏着朝廷的秘密军械库,存放着最精良的兵器和火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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