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:顾珩谢凛
作者:昭慕遥
已完结|2025-06-04 16:03:15
《嫁给太傅两年,我才知自己是继室》是小编最近入坑的一部佳作,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分别为 顾珩谢凛,作者“昭慕遥”是很多网友喜欢的大神级别作者,大大创作的内容值得细细品读:几乎是本能地顺着那道视线望去。猎场入口的土坡上,一人一马,静静伫立。顾珩。他不知何时来的。身上依旧是那身清贵的天青色常服……
我嫁给当朝太傅两年,始终是完璧之身。直到发现他前妻的婚书,我才知自己是继室。
竹马邀我去猎场散心时,我故意挽了他的手臂。当晚太傅将我抵在房门后,
扯开衣襟露出满身疤痕:“那年被敌军掳去,拖住看守让你先逃的是我,
替你挡下所有刀箭鞭笞的也是我。
”他咬着我耳垂低笑:“若早知你根本不爱端庄那套……”“我何必忍着不碰你?
”1.窗外那株老梅又开了,暗香丝丝缕缕渗进房内,夹杂着寒冬的凉意。
我裹紧了身上的银狐裘,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那方冰凉的玉牌上摩挲。玉是好玉,触手生温,
可这两年贴身带着,也没能焐热它分毫。就像这偌大的太傅府,暖炉烧得再旺,
也暖不到我骨头缝里。“夫人,”贴身丫鬟春桃端着红漆托盘进来,
盘里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,“该用药了。”黑褐的药汁,气味浓烈苦涩,
在暖阁里弥漫开来。一年多了,每日一碗,雷打不动。说是顾珩祖母,
那位深居简出的老封君,特意寻来的古方,专为调理女子体寒宫弱,利于子嗣。
老人家盼重孙心切,这药便成了我每日必尝的苦楚。我端起碗,那温热的瓷壁贴着掌心。
春桃垂着眼,目光却飞快地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扫过我平坦的小腹。我仰头,
药汁滚过喉咙,苦得舌根发木。这药喝下去,不过是徒劳地暖一暖肠胃罢了。
一个从未被夫君真正碰触过的女人,怎么要子嗣?顾珩,我的夫君,当朝太傅,天子近臣。
他待我极好,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每月总有几日会宿在我这“知微堂”,
但也仅止于宿在同一锦被之下,界限分明,他永远侧身而卧,留给我一个清冷疏离的背影。
起初我以为他是君子端方,重礼守节。后来,那点微末的期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“礼遇”里,
冻成了冰。“今日的药,似乎格外苦些。”我放下空碗,指尖沾了点药汁的残渍。
春桃慌忙递上蜜饯碟子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许是换了方子?
老封君那边遣人送了几味新药材来,吩咐厨房添进去的。”祖母的心意,我指尖一顿,
心里那点死水微澜了一下,旋即又沉了下去。“知道了。”我捻起一颗蜜渍金桔,
甜腻瞬间冲淡了苦涩,却更显得方才那碗药的滋味,荒谬又讽刺。午后,
顾珩遣了身边的长随顾忠过来,说新得了几卷前朝孤本,请夫人得空去书房一观。
这又是他“相敬如宾”的把戏之一。他知我爱书,常寻些珍本孤籍来,亲自与我品评。书房,
成了我们之间除了冰冷卧榻外,另一处有机会共处的地方。
我踏入他那间弥漫着松烟墨和旧书卷气息的书房时,他正临窗而立,负着手在看庭中积雪。
天青色的直裰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清瘦。听见脚步声,他回转身,
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润笑意:“夫人来了。”“夫君寻了什么好书?”我走过去,
目光掠过他宽大的紫檀木书案。“是几卷《山堂肆考》的残本,”他引我到书架前,
亲自取下一个锦盒打开,“虽残缺,但其中几篇论及前朝秘闻,颇有些意思。
”他清越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流淌,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,若在从前,
足以让我沉醉其中。可如今,这温润的声音听在耳中,只觉得带着股不真实的朦胧感。
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书页,我心头却是一片荒芜的平静。
他讲得很认真,间或抬眼看我,眸光专注。我强迫自己听着,应和着,心思却飘得老远。
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这间熟悉又陌生的书房,最终落在他身后那排巨大书柜上。其中一格,
似乎比旁边的颜色略深一点,像是长时间未曾被打理过。我以前便曾注意到过,
只是出于对他的尊重,从未细看。顾珩正讲到一处关键,起身去案前取笔想要批注。
他背对着我,挺拔的身影恰好挡住了窗外的光线。鬼使神差地,
我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挪向那个书柜。心跳得有些快。那格书柜没有锁,只虚虚掩着。
我屏住呼吸,伸手轻轻一拉。柜门无声滑开。里面并非书卷,
只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扁长的木匣子。匣子样式古朴,边角有些磨损。心底有个声音阻止着我,
可手却像不是自己的,颤抖着,搭上了那冰凉的铜扣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铜扣弹开。
匣内没有珍宝,只静静躺着一卷大红的绸布。绸布边缘,
用金线密密地绣着繁复的鸾凤和鸣图样。这是一卷婚书。我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,
又猛地沸腾起来,直冲头顶。指尖冰冷得没有知觉,僵硬地捻起那卷红绸,一点点展开。
触目惊心的字迹撞入眼帘:“两姓联姻,一堂缔约……谨以白头之约,
书向鸿笺……顾珩柳氏霜华……”新郎的名字,是顾珩。新娘的名字,是柳霜华。
一个我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。而落款处,那鲜红的官印日期,像烧红的烙铁,
狠狠烫在我的眼上,烫在我的心上——“景和十六年,六月”。
景和十六年六月……我的目光慢慢下移,心口狂跳,几乎要冲破胸膛。在婚书末尾,
一行极其细小的、墨色稍新的批注:“柳霜华殁于景和十八年正月廿三。
顾珩续娶沈氏女知微于同年四月十八。
”景和十六年六月到景和十八年正月廿三……一年零七个月!他与那柳霜华,
做了近两年的夫妻!而柳霜华亡故仅仅三个月后……景和十八年四月十八,我沈知微,
十里红妆,风光嫁入太傅府,成为他“明媒正娶”的妻子!三个月!仅仅三个月!他娶我时,
那柳霜华的尸骨……怕是还未寒透吧?所以,这两年,他待我的“好”,他所谓的“体谅”,
他不近我身的“君子之风”……原来都只是对着一个影子!一个他心尖上早逝白月光的影子!
而我,不过是顶着“顾夫人”名头、被他摆放在这精致牢笼里的继室?
一个用来慰藉他思念的、活生生的牌位?胃里翻江倒海,
那碗苦涩的药汁和甜腻的蜜饯在喉咙里灼烧。我猛地捂住嘴,干呕起来,却什么也吐不出,
只有冰冷的绝望和铺天盖地的屈辱。“知微?”顾珩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。我猛地转身,将那卷刺目的婚书狠狠摔向他脚边!红绸展开,
鸾凤刺眼,那“柳霜华”三个字,和末尾那行冰冷的批注,像淬了毒的针,
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和他之间。顾珩脸上的温润笑意瞬间冻结。他看着地上的婚书,
又抬眼看向我,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,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,
随即是一种被猝然撕裂伪装的狼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?“知微,
你听我……”他上前一步,声音艰涩。“别碰我!”我厉声喊道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
踉跄着后退,撞在冰冷的书架上,震得几卷书册哗啦落下。“顾太傅,
”我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,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讥讽。“好一个情深义重!
好一个‘一生一世一双人’!原来我沈知微,从头到尾,都只是个填房的!
一个摆在明面上、给你心尖上那位尸骨未寒的白月光守坟的替代品!”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
”他急急辩解,素来沉稳的声音竟有一丝罕见的慌乱和痛意,“霜华她……”“霜华?
”我尖声打断,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,混合着巨大的屈辱和愤怒,“叫得可真亲近!
顾珩,你真让我恶心!”我再也不看他一眼,撞开他伸过来的手,
逃离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。身后,似乎传来他低低的、破碎的呼唤,但我已听不清,
也不想听。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,刺得生疼。我一路跑回知微堂,扑倒在床榻上,浑身发抖。
两年来的温存假象被彻底撕碎,露出底下血淋淋、丑陋不堪的真相。
心口像是被剜开了一个大洞,呼呼地灌着冷风,空得发疼,又疼得麻木。
那婚书……像一根耻辱的刺,深深扎进我的血肉里。不知过了多久,
外间传来春桃小心翼翼的通禀:“夫人……谢小将军府上递了帖子来,
邀您明日去西郊猎场散心。”谢凛?这个名字像一根微弱的火柴,
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里,擦亮了一瞬。谢凛,我的竹马。从小一起掏鸟窝、打弹弓,
在护城河边追逐打闹长大的谢凛。他看我的眼神,永远坦荡炽热,
带着少年人毫不掩饰的欢喜。不像顾珩,永远隔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。从前,
我恪守着为**的本分,对谢凛刻意的亲近避之唯恐不及,生怕引来半点闲言碎语,
玷污了顾珩清贵的名声。每每收到谢凛的邀约,心中总会涌起一丝愧疚,
仿佛背着顾珩做了什么亏心事。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至极!我那个情深不渝的夫君,
心里装着个死去的白月光,在我之前娶妻近两年,尸骨未寒便急急续弦把我当成个摆设。
而我,却还在为他守着一份可笑的“贞洁”?凭什么?
一股带着毁灭意味的戾气猛地冲上心头,压过了心口的剧痛和屈辱。我猛地站起身,
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,“告诉来人,明日巳时,西郊猎场,我准时赴约!
”春桃似乎被我眼中的决绝和戾气吓住了,愣了一瞬才喏喏应下。2.第二日,西郊猎场。
天空湛蓝,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,给枯黄的草场和远处疏朗的树林镀上一层刺目的金边。
风很大,卷着尘土和干草的气息,猎猎地吹拂着旌旗和人的衣袍。谢凛一身利落的玄色骑装,
勒马立在猎场入口,身姿挺拔如标枪。阳光落在他年轻英挺的脸上,
眉宇间是少年将军特有的飞扬意气。看到我的马车,他眼睛骤然一亮,策马迎了上来,
笑容灿烂得晃眼。“知微!”他翻身下马,几步走到车前,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,
“我还以为你又不来了!”车帘掀开,我扶着春桃的手下车。
身上特意换了一身从前绝不会穿的茜红色骑装,窄袖束腰,
勾勒出几分久被端庄衣裙掩盖的利落线条。脸上薄施脂粉,掩去了眼底的憔悴,
唇上点了艳丽的胭脂。“谢小将军相邀,岂敢不来?”我微微扬起下巴,对他展颜一笑。
那笑容,是我对着顾珩时绝不会有的明媚,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张扬。
谢凛显然被我这不同寻常的打扮和笑容晃了神,眼中掠过惊艳,随即是更深的欢喜。
他伸出手,想要扶我上马:“走!今日定要让你看看我的骑射功夫!我让人放了纸鸢,
看我能射下几个金铃给你听响儿!”我没有丝毫犹豫,甚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般的叛逆,
伸出手,轻轻搭在了他伸过来的手臂上。指尖隔着衣料,
能感受到他手臂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。“好啊,”我声音轻快,尾音微微上扬,
“那就拭目以待了。”谢凛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,带着一种受宠若惊的惊喜。
他手臂稳稳地托着我,将我送上他特意为我挑选的温顺母马。那小心翼翼又珍视的模样,
与顾珩永远保持距离的“君子之风”截然不同。马鞭扬起,骏马嘶鸣。我夹紧马腹,
跟着谢凛冲入猎场。风声在耳边呼啸,卷起我的长发和衣袂。我伏低身体,
感受着马匹奔跑时带来的剧烈颠簸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却不再是死寂的冰冷和屈辱,
而是一种久违的、近乎发泄的畅快!什么端庄娴雅!什么太傅夫人!统统见鬼去吧!
远处的天空飘着几只色彩鲜艳的纸鸢,下面缀着小巧的金铃,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叮当声。
谢凛果然箭术精绝。弓弦响处,箭似流星,一只纸鸢应声而落,金铃叮叮当当滚落草丛。
谢凛意气风发,策马过去,俯身精准地捞起那只纸鸢,扬手朝我得意地晃了晃,
阳光下金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他策马靠近,将金铃递给我。我笑着伸手去接,
指尖触到那微凉的金属,带着他掌心的温度。就在这一瞬间,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,
如同淬了寒冰的箭矢,猛地从猎场入口的方向射来!我浑身一僵,
几乎是本能地顺着那道视线望去。猎场入口的土坡上,一人一马,静静伫立。顾珩。
他不知何时来的。身上依旧是那身清贵的天青色常服,在这尘土飞扬的猎场边缘,
显得格格不入。阳光落在他身上,却驱不散他周身弥漫的寒意。他就那样端坐马上,
身形笔直,隔着遥远的距离,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,落在我握着金铃的手上,
落在谢凛与**得极近的姿态上。那目光,不再是我熟悉的温润平和,
也不再是昨日书房里的震惊狼狈。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,
翻涌着某种压抑到极致、即将喷薄而出的风暴。冰冷,锐利,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压迫感,
牢牢锁定了我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。
谢凛也察觉到了异样,顺着我的目光望去,看到顾珩,眉头瞬间皱起,
不动声色地将马匹更靠近我一些,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。顾珩的视线,
在谢凛靠近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。然后,他猛地一勒缰绳。骏马长嘶,前蹄高高扬起,
尘土飞扬。他调转马头,竟是一言不发,策马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。那绷直的背影,
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意,迅速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之后。傍晚时分,残阳如血,
将太傅府高耸的飞檐染上一层凄艳的红。马车停在府门前,沉重的朱漆大门在眼前缓缓开启。
我握着微凉的金铃,踩着脚凳下车。猎场上的那点放纵带来的短暂麻痹早已褪去,
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茫然。刚踏进二门,顾忠便出现在影壁旁,
垂着眼,声音平淡无波:“夫人,大人请您去一趟书房。”该来的,终究躲不掉。
我没有应声,只是将手里的金铃递给一旁惴惴不安的春桃,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,
挺直了脊背,朝着书房走去。推开书房厚重的门扇,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。
顾珩没有坐在书案后。他就站在门内不远处的阴影里,背对着门口,
身影被窗外最后一点残阳勾勒得孤峭而紧绷。听到门响,他缓缓转过身。桌上没有点灯,
暮色四合,室内光线昏暗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那双平素温润清亮的眸子,
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、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。
他就那样沉沉地看着我,视线如同实质的枷锁,将我钉在原地。“玩得可还尽兴?
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,听不出喜怒。我心头一紧,
强自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:“劳太傅过问,尚可。”声音刻意放得平稳,
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,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,
反而透着一种冰冷的嘲讽。他迈开脚步,一步一步,朝我走来。靴底踩在地面上,
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,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尖上。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,
变得粘稠而窒息。我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却猛地撞上了身后刚刚合拢的门扇,发出一声闷响。
退无可退。他高大的身影瞬间逼近,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。
浓烈的酒气和一种属于他的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我紧紧包裹。
他的一只手猛地撑在我耳侧的门板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另一只手,
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狠狠攫住了我的下巴!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。“尚可?
”他俯下身,灼热的呼吸混合着酒气,喷在我的脸上,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死死锁住我的眼睛,
里面的风暴终于掀起了滔天巨浪,“挽着他的手,让他扶你上马,
对着他笑得那么开心……沈知微,这就是你所谓的‘尚可’?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
却字字如刀,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……痛楚?
我被他眼中的疯狂和捏住下巴的剧痛激起了满腔的怒火和委屈,奋力挣扎起来:“放开我!
顾珩!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?”“资格?”他猛地打断我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喉间溢出几声低沉而破碎的冷笑。捏着我下巴的手骤然松开,就在我以为他要后退时,
他那只骨节分明、执掌天下文脉的手,猛地揪住了自己直裰的前襟!“嘶啦——!
”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裂帛声,在昏暗死寂的书房里骤然响起!
那件象征着他清贵身份、永远一丝不苟的直裰,竟被他用蛮力生生撕开!精致的盘扣崩裂,